小厮已经禀报过,是乐则宁进他书房给字纸染了墨,乐则柔倒心甘情愿揽下来。
乐则柔丝毫不惊讶他知道事情原委,清清脆脆回答:“要不是因为我找你要鸽子,她也不会进去你书房呀。不进去你书房,就不会弄坏了,所以该是我抄的。”
林彦安要跟她说这样容易吃亏,但想想以后日子还长,现在不跟她纠结这个,他提起另一档子事儿。
“谁告诉你是我放走鸽子?”
乐则柔眼睛登时睁得圆圆大大,嘴也撅起来了,“今儿早上还在,中午葡萄就找不着鸽子了,院子里可是只有你来过。”
“说不定鸽子自己跑了呢。”林彦安趁机捏捏乐则柔肉脸蛋,被她一掌拍开。
“鸽子自己会拨插销不成?”
林彦安慢吞吞回答:“那可不一定,没准儿人家就是聪明。”
乐则柔黑葡萄似的眼睛冒着怒火,“那它飞走了还会自己把布蒙好吗?”
“行吧行吧。”林彦安不再抵赖,大方承认,“是我放的。”
他做出一副推心置腹模样,“哎,功课的事儿我也不与你计较,和鸽子算扯平了。”
“扯不平!”乐则柔瘪着嘴,眼泪打转儿,小肚子一鼓一鼓的,“你为什么要放走?”
“我看它们不顺眼,没意思。”
乐则柔最烦他这副为所欲为理直气壮的样子,叉腰哇哇大喊:“我天天跟它们玩儿,顺眼地很!比你有意思多了!”
“你说什么!”林彦安被这句话激怒,蹭地坐起来,咳嗽得厉害。
“我还不如两只扁毛畜生?!”
“我没这么说。”乐则柔看他咳嗽也害怕,知道自己说错话了,声音小小,笨手笨脚给他拍后背,喊人来给林彦安倒水。
林彦安梗着脖子大叫:“乐则柔!你挨罚时候谁给你抄书?是那两只扁毛畜生吗?”
“我说错话了,你别生气了。”
丫鬟进来端茶倒水,乐则柔亲自捧给他让他喝了,碎碎念着,“可你也得讲理,你不喜欢它们也不能放了啊,我还喜欢呢。”
林彦安水也不喝了,只瞪她,大眼睛黑的渗人。
“行吧,我大人有大量,不跟你生气了。”乐则柔拿他没办法,只好拍拍自己胸口说不生气不生气,气出病来无人替。
她比林彦安懂事儿,让着他。
她比林彦安身体好,让着他。
她被林彦安捞上来,让着他。
让着他让着他让着他……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