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你发完疯再来接我吧。”
单薄的睡衣盖不住她姣好的身材,林修远目视那道身影转身进了院子,他扔下球杆,也跟了进去。
林知微听着脚步声,仰头打个哈欠,后面带个尾巴进了屋。
张冬明站在门口看这两人互动,习惯这样的场面,他拾起地上的球杆直接进了车里等。
早上热闹的氛围退散,文柏迟钝想起工作日的现实。
简单煎了个蛋,从冰箱拿出几片面包,还没热好,林知微的声音就传来。
“文柏,我得回去了。”
微波炉的暖光烘着面包,数字缓慢倒计时,文柏问她:“不吃早餐了吗?”
边说着走向客厅,也看见了屋内多出的一个人。
少年紧跟在林知微身后,他眉眼很是精致,深邃眉骨下,是一双亮且漆黑的眼睛,桃花含情下叁白,清秀精致的脸上多了几分凉薄与攻击性。
和林知微没有半分相像。
“吃点再走吧。”
文柏和林修远对视一眼,话却问向林知微。
这犹如宣誓男友主权的亲昵让林修远不爽,他上前一步站到林知微旁边,语气凌人:“家里都备下了。”
林知微疑惑看了眼林修远,林家雷打不动的早餐时间何时挪了?
文柏再看不出少年的敌意就不礼貌了。
低头掩住笑,文柏主动搭话:“是修远吧?听你姐说你刚回国。”
“刚回国就跑我这儿发疯,时差没倒够吧你?”
林知微的起床气延续到现在,听罢又是劈头盖脸一顿火气。她又不是不回家,用得着大清早堵门口吗,手里还拿着根球杆。
再晚开门,他还想砸门不成。
这是林知微第一次当外人的面对林修远动怒。
林修远凌晨的飞机到南城,回林家换了衣服便过来接她,那扇门紧闭着,迟迟等不到头,他也很委屈。
文柏注意到少年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与难过,拉过林知微说道:“好了,修远也是急着见你,你就别说他了。”
“夏日要戒骄戒躁。”
这般善解人意又会调和气氛,彷佛挑起话头的是别人。
听文柏说完,林知微才注意到林修远眼下的乌黑,皱眉嘟囔一句,转身给他倒了杯牛奶:“等我换个衣服。”
她人一上楼,楼下气氛顿时剑拔弩张。
文柏一番话密不透风,将他这个弟弟划清界限,隔绝在外。林修远掩不住太多情绪,对方的神色依旧淡定自如,他冷声道:“她不会和你结婚的。”
文柏单手插兜,望向稚气未脱的林修远,“她和谁结婚,是她的自由,我喜欢她,是我的事。”
“文先生,”昂贵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,少年的眼里满是漠视,“你没听懂我意思。”
“她不会和你结婚。”
“因为她有未婚夫。”
文柏表情依旧泰然,透过少年的眼睛,他看到那掩饰得很好的一抹忧伤与不该有的情愫。
“只是未婚夫而已,不是吗?”
林修远瞳孔骤缩,眉眼一抹阴鸷。
他自以为藏匿于深处的扭曲想法被人轻飘飘说出,而他就是说,也不能说。
林知微换好衣服下楼时,客厅只剩下文柏。
“他人呢?”
文柏接过她的手提包,递给她一片热好的面包,“去外面等了。”
“那我走了。”
文柏拉住她,笑着说:“这么着急走吗?”
“明明刚才某人还大方得很,现在不舍得了?”
在她嘴上轻嘬了下,文柏点头:“确实。”
林知微踮脚回吻他,潮湿带着眷恋的缠吻,一时难舍难分。
八点多的阳光扒开云层,徊巷生机乍现,胡同里的迈巴赫驶出,惊了几只野猫。
车子消失在巷尾,嘴唇似还残余一抹温热。
原来她有未婚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