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芙心口砰砰直跳——只差那样毫厘,他的鼻尖就要隔着薄薄的春衫蹭到她的乳尖了。
“好甜的味道。”占摇光道。
舒芙想起了什么,往里靠了靠,获得了更多的活动空间。
她伸手从衣襟里掏出两个巴掌大的油皮纸包。
“这是今晨我出门时答应为你带的吃食,均是甜口的,你要不要试试?”
听她这样说,占摇光双眸刷地就亮了:“你居然还记得!”
舒芙不明所以,不过是早上发生的事,她总不至于这么快就忘了。
然而少年下一句话却叫她明白了个中缘由:“我以为你随口糊弄我的,压根儿不会往心上放。”
舒芙心道,她岂是那种会随便敷衍别人的人!
下一刻,占摇光又说:“对了,我昨天没拣完的珠子今天已帮你拣干净了,装玉珠子的匣子就在你桌上放着。”
舒芙:……失策。
舒芙解开装着冰糖山楂果的袋子,凑到占摇光面前。
鲜红溜圆的果子裹在琥珀色的糖浆里,姿态十分喜人。即使糖衣被体温炙得略有融化,却仍有酸甜清香扑面袭来。
占摇光眨了眨眼,把沾满药膏的手给她看:“我这会儿好像吃不了。”
舒芙心底感念他为她擦药,于是甜甜笑道:“那我喂你吃好不好?”
见他忙不迭点头,舒芙便拈了一粒递到他唇边。
占摇光张口咬下,山楂球被卷走的同时,她的指腹陡然一湿。
少年的舌尖湿润而柔软,与她的指尖轻触即离。
舒芙遍体发颤。
这同被李杪的狮子猫亲昵地舔舐的感觉太不一样了,猫儿的舌头有倒刺,可少年郎的舌尖却柔软灵活。
被猫儿舔,她想揉揉它毛绒绒的脑袋,若被占摇光舔,那她想的是什么?
舒芙不敢深究,她猛地缩回手,慌乱地摸出手绢擦手:“你在做什么?”
“什么什么?”他与她对望,本是偏长的眼型却被他此刻上抬的眼珠撑得发圆,他的眼明亮璀璨,显得无辜堪怜。
“你,你舔到我了……”
占摇光恍然大悟∶“我不是有意的……你觉得脏么?
“可我早上便用你的牙粉漱过口了,之后我觉得你的牙粉味道很香,在你回来之前就又去用了一次,现在一点儿也不脏。”
他甚至对她笑,牙齿白而齐整。
舒芙:……问题岂是出在这里?
她尽量耐心解释:“在大历,好的男儿郎都不会去舔别人姑娘家的手,那是流连平康坊的浪荡子才会做的事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舒芙以为他听进去了,正要露出个笑来,哪知他又接道:“可我猜大历的好儿郎也不会给女儿家穿衣裳,我以为我们的关系要比你说的那种亲近一些。”
舒芙听了那“亲近”二字,如同在顷刻间饮了半壶清酒,吃了百十丹荔,肝火尤旺,烧得肺腑灼烫。
“占摇光!你先别说话了!”舒芙捂住心口想,她必须静静。
“我在外头逛了大半日,此刻已是有些困倦了,我在此处先睡一会儿。”
占摇光识趣地闭了嘴,为她摆好软枕,又用他昨晚盖的毛毡子略略搭住她的腰身,自己则回到她腿边继续揉开她脚踝的淤肿。
舒芙剧烈的心跳这才缓缓平息下来,上午在第一楼时的震惊与难过也随之淡去。
她闭目枕在花香当中,不知不觉沉入睡乡。彼时清阳曜灵,和风容与,春日长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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