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青光殿回到院子,裴衡止都是一副极为严肃的神情,偶尔眼神落在身侧后方的冯小小身上,也是一闪而过。
他不说话,冯小小也不好开口。毕竟刚刚她可瞧见陆济时不时对自己指指点点,应是说了什么。
难道她在不经意间又做了什么与身份不符的事?
冯小小细细想了半日,除了那夜里在幄帐前遇见过陆济.少女疑惑的双眸一怔,登时红了脸。
她狠狠瞪了一眼罪魁祸首,蹲在木笼前喂起了小白兔。
“小小。”
他的小兔子脸蛋红润润的,犹如垂在枝头的柿子,咬一口便是甜甜的果实。
裴衡止喉结一颤,慌忙压住乱窜的气血,招她进了卧房,“玉佩的事,并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。”
“阮雨霏与阮姑姑自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。”
冯小小早就预料到阮雨霏身份不一般,她眼巴巴的望住裴衡止,眼睫眨了又眨,才试探道,“那我也是阮.”
裴衡止用手指抵住她的唇,轻轻摇了摇头,方才示意她先坐在拔步床上。
等冯小小乖乖脱了鞋坐在里面,郎君也跟着一同坐在了拔步床,他伸手拽住床幔,微微晃了晃手臂。
叮铃铃的清脆铃声,一点点在耳畔炸开,冯小小一头雾水地看着欺身过来的郎君,他压低了声,气息软软喷在少女耳廓,说得话又轻又低,“依照我手中的证据,阮姑姑当年难产,的确是因为肚里的胎儿太大所致。”
“那有没有可能是一对双生子?”冯小小也跟悄声道。
“嗯。”裴衡止没有瞒她,点头将床幔又摇得激烈了些,“的确是一对双生子。”
眼看小兔子震惊的瞪圆了双眸,郎君叹息,“不过,当初得天家御赐祥云纹玉佩的女子,却并非只有阮姑姑。”
“啊?”冯小小刚刚才缕清的思绪因为他的这句话,登时又成了一锅粥,她忍不住靠近了几分,认认真真道,“那是不是可以说明我爹与阮姑姑没有关系,对么?”
裴衡止低眉瞧了眼满面愁色的小兔子,肯定道,“嗯,冯大人并未做过对不起冯夫人之事。”
“呼——”冯小小松了口气,“所以我手中这块,会不会是爹医术高超,救了宫里哪位娘娘,才得来的?”
她虽然语气轻松,可面上的忧愁一点都没有减少。
裴衡止摇了摇头,“这些一时还未有分晓。不过,你定要记得,不可再外人面前,尤其是顾珏,说出自己有玉的事。”
前几日,他也是这么嘱咐。可为什么,偏偏是顾珏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