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他衣领还微微敞开着。
怎么看,都像是一副被迫的可怜模样。
走在最前面领路的婢子眼角一抽,再想起冯小小来时的话,登时会意地与一脸慌张的少女点了点头。
她家姑娘不愧是写过话本的,魄力胆识果真非比寻常。说是要寻一位极好的郎君,这会竟真的上了手。
虽说裴公子长得花俏了些,不过单品行来说,确实要比之前口蜜腹剑的方云寒要好上许多。
玉书悄悄捣了捣愣神的金羽,后者一脸哭丧,压根不能相信,他们威武勇猛的小侯爷,竟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一个。
生生拖走本欲多话的金羽,出水帘时,玉书又悄悄转头,与怔愣的冯小小竖起了大拇指。
一时之间,水帘内外都是人。
却又静得好似空无一人。
眼瞅着那双乌黑的眸子欲哭无泪,裴衡止到底心软,“放心吧,出去后我会与他们说清楚。”
金羽和一众侍卫,自小习武,耳力超群。
如今虽有水声干扰,听不清里面说些什么,可小侯爷温柔的语气却是听得清清楚楚。
跟在金羽身侧的墨羽忍不住与他小声嘀咕,“遭了,爷在这里假戏真做,阮姑娘那边可怎么办?”
金羽一顿,悄悄瞥了眼正守在水帘旁捂嘴直偷笑的玉书,“放心吧,爷自有主意。”
别说墨羽,就是他自己,想起那处境可怜的阮姑娘,也忍不住担忧。
虽然小侯爷什么都没说,可既然将人养在别院,那必然是有些心思的。偏阮姑娘温柔娴静,又极为懂事。
这三年来,从未主动求小侯爷去院子,也就只有病中,才敢托墨羽带封信传个话。
今夜好不容易盼到了小侯爷,还没说上两句,云羽便报了信来。
她又是个柔弱身子,只怕多思之下,病情又会绵延反复。
“这几日,你让大夫多去瞧瞧。我看今小侯爷要走的时候,阮姑娘的面色都惨淡了许多。”
墨羽悄悄点头记下,瞥了眼四周,拿出个香囊递给金羽,低道,“这是我出来前,阮姑娘托我带给爷的,说是三日后百花节赠礼。”
织金锦缎上,寒梅数枝。配得络子颜色极好,一看便是用了许多心思。
金羽叹了口气,“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爷,最是厌这些。”
过往阮姑娘送来的香囊、荷包,小侯爷看都没看过,更别说是配在腰间。偏这阮姑娘也是个实心眼,逢年过节必然送上。
墨羽叹气,“总归你常在爷身前伺候,不如你多在爷面前提提阮姑娘。”
“况且春日酿尚未开封,说不定等爷喝尽兴了,直接抬了阮姑娘进府。若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,你我也能解脱,不必夹在中间,左右为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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