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日下,有些简陋的坟被挖开,一口薄棺被几个男人抬出来。
随着棺盖的起开,几名法医围了上去。
乌有君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,眼泪慢慢充满眼眶,视线模糊地看着这一切。
曾经他以为,等到他能为爷爷沉冤昭雪的那一天时,那需要很久以后,最起码需要他功成名就,可以突破村长等人的官官相护的时候。
他知道,如果没有文溪找关系,这件一个老人的“意外”死亡案件,根本无人理会,甚至还会受到层层阻碍。
没几天,法医的报告出来了,死者系硬物反复击打至颅脑损伤死亡。
意外死亡瞬间转变成了命案,命案当道,乌有良那起伤害案也放在了一边,王文鸿几个刑警也把重点改变了方向。
北乌村的走访,村民的口供,最后汇成了一条条线索,嫌疑点竟然指向了还躺在医院的乌有良,而他姘头之一的赵美美则直接说了乌有良曾经说过他杀了人。
脑袋上裹着纱布的乌有良被请到了警察局,拒不招供的他经过一套大记忆恢复术,承认了他因为找爷爷要钱盖房子娶媳妇,爷爷不给还骂了他,恼羞成怒的他激动中捡起石头砸死了爷爷的过程。
六月底,北乌村小学期末考试并且放了假,文溪两个月的代课结束,随着陈宇回了北京。
乌有君因为紧盯着案情的进展不能离开,只能和文溪暂时分开。
随着汽车下高速进入六环,文溪打开车窗深吸了一口气叹道:“哎呀,俩月没闻见空污,我这肺都不适应了,还是我大北京的空气适合我。”
开着车的陈宇笑道:“现在咱这边的AQI已经好多了,慢慢就会好的。对了,你毕业证拿了吗?”
“拿了,我们学院下周正好毕业典礼,咱这小时间算的,嘛都不耽误。”
“那你毕业以后有什么想法吗?你的专业似乎不太好找工作。要不要先来我这里当个小助理?”
文溪撇撇嘴,“不去,我又不是学法律的,律师证我肯定考不下来,到你那也是端茶递水混日子,没准还得陪人应酬饭局,我琢磨先在家蹲一蹲,实在不行先兼职一下车模赚点外快。”
陈宇皱了皱眉头,他知道文溪曾经兼职过几次车展的车模。
正巧一个红灯,他停车拉下手刹,嘱咐说:“你穿着低胸装跟那站一天也赚不了多少,还会被一堆举着相机的男人围着,还是别去了。”他说着顿了顿,试探说:“要不我给你发生活费吧?我先一个月给你发七千行不行?不够花再找我?”
文溪转过头看向陈宇,没心没肺问:“你干嘛给我发生活费?还当我是小学生时找你要棒棒糖的钱呢?好啦好啦,实在不行我给我妈站柜台卖衣服去。”
陈宇看着不开窍的文溪抿了抿嘴,他刚才的潜台词根本说的是:文溪我养你,我想追你!
路口的红灯开始闪烁,变黄然后变绿,陈宇松开手刹,踩上了油门。
这个表白怎么就这么难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