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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前嫂嫂(2 / 2)

原来是这样,原来哥哥再见她的时候一直都是单身。那他之前那些晚上,那些声音,都是在和谁过夜?

“我还没见过你小姨,她一定很漂亮。”裴音小声道。

说着,心里那股又卑又亢的情绪就又升起来了,裴音郁郁叹了口气。

“没事儿,”林铭泽以为她在为自己被迟迟认回家的事不高兴,开口安慰她,同时示意她又该翻卷子了:“我小姨等会儿会来带我去吃饭,到时候就看到了。”

当裴音在辅导班所在那一层楼的电梯口望着走出的林照迎,满脑子“好漂亮,好有女人味儿”的时候,李承袂正按照当天的日程,从公司离开,久违“就诊”。

他去见了自己的心理医生,讲了近来一月自己产生的变化。其间李承袂有意隐去了裴音的名字,而只谈她的影响。

“之前做过的那次引起厌恶情绪的信号测试,我记得结果是包括身体排泄物、内容物,以及性行为的。但我对……她,晕机后的样子有感觉,持续了很长时间,并且不讨厌和她的身体接触——我指的是很亲密的那种,至少要超越亲友的范围。”

医生望着他不语,李承袂知道对方看出他隐瞒了一部分。

他拧着眉头,面无表情地回望,毫无说出剩余内容的意愿。

医生摊开手,以示理解:“……产生厌恶情绪,或进入不应的心理状态,确实会导致人们害怕互相接触,尤其是性接触。但相比于恐惧心理,根据之前的治疗结果和您提到的近来的变化来看,我更倾向于,您是害怕成瘾。”

性是一种能够成瘾的东西,短暂尖锐的快感,足以让人为此不断挑战底线,做出有如禽兽的事情。

在父亲隐瞒已婚事实,于春喜市和初恋“旧事又重提”的时候,李承袂面对的是病榻上的母亲,空阔的家与沉默的佣人。

对于外物的依赖未能为他带来足够的安全感,或者说,连依赖都未曾有过。因此,李承袂向来警惕排斥这些能让人成瘾的东西,近似于某种积年累月童年创痛下的戒断反应。

医生由于上次建议通过看色情片治疗,并不被李承袂所十分信任,他还在坚持,只是因为需要一个倾诉的出口。

在两个小时的交谈过程里,医生提出了新的问题:

“如果对性生活不感兴趣,是因为害怕成瘾,那么先生,会不会您目前的性冷淡,也是一种瘾?”

中世纪的欧洲贵族与神职人员身上,人的神性与兽性往往以迭加态出现。

身染梅毒的创作者能够写出神圣的乐曲,人们反复强调灵魂的圣洁,却也同时在肉欲中折辱自己。

医生建议李承袂通过主动接触来脱敏,或者说戒瘾:戒掉那种通过压抑来获得另类的生理心理上的满足的习惯。

“我已经离婚了。”李承袂表情阴沉。

医生温和笑笑:“您知道我是什么意思。色情片只是辅助,开始因为它想到具体的人,已经是种可行的指向……”

他坐直了一些,看着自己的病人,尽量真诚地提问:“或许您方便继续说下去?比如通过讨论这个人的身份,来确定您的感情需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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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,别墅花园里的树木影子错落,藻荇交横,有如扶疏。

裴音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回到家,在准备回卧室洗澡时,她注意到哥哥房间的门半掩着,并没有被刻意关住。

裴音推门走入,直走到黑暗中身影所在位置的三米之外,看到李承袂面朝着她的方向站在阳台,正在吸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