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来。俞煊抽了抽嘴角,忆起自己昏倒前此人无良的笑靨,正想雷厉风行地命人将这小子扒光,丢给几名与他积怨已深的小兵往死里揍,忽见韦彧眼下的乌青,苍白的唇瓣,就连那本就单薄的身子似乎更加削瘦了些。
战时主帅昏迷不醒,副将肩上的担子该有多重?思及此,俞煊一张嘴开开闔闔,怎么也说不出口一句「罚」。
似是真的累了,韦彧歛眉,正色:「大夫说将军此回箭伤处处深可见骨,须好好休养,我已遣人将城内的将军府打理好。」
「好。」俞煊点头,将茶杯递还韦彧。
韦彧伸手接过,放好,速速掀起白色帐幔,离开,一连串动作可谓行云流水,没有一丝停顿,
俞煊顿时心中铃声大作,暗叫不妙。
果不其然,韦彧后脚刚踏出门,营帐外随即爆出一阵哀嚎,一阵爽朗的笑声强力地穿透眾人鼓膜,令人恨得牙痒痒,却一点办法也没有,正所谓魔音传脑,韦彧本着任何浑帐事都须做到其中翘楚的恶胆,大声扯着嗓子:「赌输的交钱,少一文可别怪爷心狠手辣。」
眾亲兵嚎咆:「他娘的,此等混帐战时说浑话都不罚,将军莫非伤到脑了?」
闻言,俞煊脸彻底黑了,他抚着丹田,气沉半刻,怒吼:「不想死就都给老子滚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