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过后,我面对徐凯杰时表面上没有异状,但心跳却以时速一百二的速度奔驰着。
而我面对郑冠恩时,就像面对普通的朋友一样,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。
或许正如语诺所言,我的心,会告诉我真相。
时间一到,我自然会了解。
在台湾待两个月后,八月中,我道别朋友们,带着即将开学的小杰回到美国。临走前,小杰笑嘻嘻地爽快跟郑冠恩说了再见,但跟徐凯杰道别时,他却依依不捨,好像再也不会见面般抱着徐凯杰,这让郑冠恩又臭脸一阵子。
回到美国,小杰兴致冲冲地跟他爸妈分享在台湾的各种大小事,有关于徐凯杰的分享更是佔据将近一半,充分证实他对徐凯杰的喜欢有多么强烈。
我告诉徐凯杰这件事,他笑了很久,也说他满喜欢小杰,他说小杰很可爱、很讨喜。
小杰知道徐凯杰对他的想法,开心了一整天,这让我觉得小孩真的好可爱,而小杰是我目前遇过最可爱的小孩子。
我回美国的第十天,徐凯杰打电话给我。
「所以你不打算搬回来吗?」
「我今年刚好拿绿卡满五年,可能要等我通过美国公民入籍考试才会考虑搬回去吧。」
想要有美国国籍,必须成为美国永久居民,也就是持有绿卡满五年,接着还要通过美国公民入籍考试才能归化成为美国公民。我最近都在读入籍考试的内容,那真的很难读啊。
「是喔,好吧。」
「不过你没有打算考入籍考试吗?老姜说你们家是后来移民过去的,还是说你已经考过了?」
「没有,而且老姜说错一件事情。」他刻意停顿几秒,「我爸妈在我出生前就因为工作而移民过去,所以我是在美国出生的。」
我沉默三秒。
最后我以一个简单粗暴、在课堂上说出来会被罚站的词语结束本次通话。
他在美国出生,代表他一出生即是美国公民,根本不需要考试!
哎呀好气啊。
我把手机丢到床上,专心读起入籍考试的内容。
电影拍摄了五年多,九月中,终于要进入尾声,拍摄行程越来越紧凑,妈妈更是完全抽不开身回来。我偶尔会去片场找她,她眼睛下的黑眼圈一次比一次重,其他工作人员的状况也一样糟糕,中间休息的时间,每个人都直接坐在椅子上打起盹来,这场景真的很令人心生怜惜。
今天我去时刚好是休息时间,每个人都在补眠,有一个灯光师直接靠在墙壁旁打盹,头一顿一顿,我很担心那位灯光师会跌倒。
看到大家都在休息,我不忍心打扰他们,于是我直接离开,时间就这样空间下来。
再三思索后,我决定到附近的一个大公园晃晃,草地上很多人在野餐,也有很多人坐在路旁的长椅上聊天。我慢慢地走在树荫下,慵懒的午后让公园瀰漫一股清间的气氛,阳光穿过树叶缝隙洒下,在地上形成点点光影,微风吹来,光点还会随之跳动。
我拿出手机把这景象拍下,整颗心十分放松,脚步也渐渐变得轻快。
走上横跨大湖两侧的桥,我停在桥上注视宜人的风景,在这阳光充足的一天,湖面倒影非常清楚,整片湖就像一面镜子般。
「媛媛?」
我动作定格,我是不是出现幻听?我怎么听见有一个女人的声音用中文叫我的绰号?我抖了一下,现在台湾那里正值农历七月啊。
「叶舒媛,你是叶舒媛吧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