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是遵循本心,也没想这么多,救人就是救己,我也觉得很轻松。”
原来她都记得.......
萧盛听到了,眼神装忙,挠挠头,装不在乎地盯着脚背,心里溢出的暖意却直抵全身。
“谢谢吟姐,有缘......再见,对不起,给你惹了这么多麻烦,还有这么多烂摊子。”
“没事,以后都会好的。”
萧盛让人带走了Wind,自己却留在门外守着。
Wind三步一回头着泪眼婆娑,这让萧盛想到了秦吟,把她从海里救起的那年似乎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。
只不过那时的秦吟一滴泪都不流,一句话也不说,死气沉沉得像是把自己提前锁进了棺材,不留生机。
想到这儿,他倒是眼前先模糊起来,说不清是不舍还是心疼占比更多。
但他不会允许自己沉溺在感伤太久,伤情会让人脆弱,而他生活的世界不允许脆弱,因为脆弱会让人自取灭亡,于是很快回过神来。
Wind只是个被惯坏的小孩,知道或者参与的也不过皮毛,里头这位才是重要人证,他必须亲自看管。
眼见着门被带上,女人又坐回沙发一角,蜷缩起来,一点都不怵,反倒是自得其乐地玩着帽子。
秦吟也不看她,两人之间久久没人开口。
几分钟后,还是女人憋不住了,突然喊她,“岑玥,我欠你和爸爸的虽然还不清,但现在你也该满意了,我活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就是报应。”
女人站起来,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,“你放心,我会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交代清楚,不会让那个恶魔好过。要是你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,也可以把我送去缅州,大不了跟他一起死。”
秦吟心里没有半点涟漪,只是纠正她,“我叫秦吟。”
女人嗤笑:“好,你值得有新的人生,但我只是岑柠,我赎我的罪,你赚你的钱。”
萧盛敲了下门提醒,秦吟猜是大赛组委会那儿有了消息,起身离开。
带她渐渐走远,女人才绷不住,对着背影暗自流泪。
她已经很久没哭过了,当眼泪渗出眼角的那一刻,突然觉得自己原来还记得流泪的感觉。
“姐姐,对不起。”
她说得很轻,刚走到门边的秦吟定住了脚步,仅仅几秒的驻足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“以后可能没有机会再见了,你不爱听我也得说,”女人像是自言自语,眼泪鼻涕一起流。
萧盛进来,给她带上手铐。
女人从始至终都十分配合,只问他:“这些年她过得还好么?”
萧盛隐忍着没回答,扣上手铐的时候却还是动了气,手铐的毛边刺进了女人手腕地伤口。
旧伤填新伤,女人痛地嘶了声,但她知道这点皮肉痛远不及锥心的痛来得剧烈。
哪怕已经过去很多年了,她还能清晰记得那些被洒在学校各处的淫秽照片里那个不堪的自己。
对,那些都是她,怎么可能是她善良又优秀的姐姐,那些肮脏下贱的事只有她做得出来。
就为了追求过气的电竞选手Ken,她和Wind一样,颠倒是非,善念抽离,偷走了姐姐的身份证,拍下了那些照片......
而后物是人非,家破人亡,她堕落至今,成为玩物,沦为赚钱的工具,直到三年前秦吟借用榜三大哥的身份联系上她。
于她而言,是丧钟,也是救赎。
她知道了周聿文这个恶魔是诱导她堕落的源头,重新有了盼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