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弥很意外?会?在这里碰见他,两?人关?系还可以,期中考成绩出来后,祁梓诚在微信上请姜弥指点过作文,两?人简单聊了几句,后来再见面,也?只是局限于打招呼的程度。
她摇摇头,说:“我陪我同桌来的,他运动会?受伤了。”
“朱天?晴?”
姜弥:“不是,是……另一位同桌。”
她原本想说周郁汀的名字,但不知道为什么,名字到了嘴边却有些?说不出口。
祁梓诚脱口而出,“周学霸吗?怎么回事,他运动会?受伤了?”
祁梓诚经常从一班教室经过,他知道前不久一班调整了座位,姜弥的新同桌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年级第一。
“嗯。”姜弥随口问了句,“你今天?没去田径场吗?”
祁梓诚笑笑,“我一早去市医院体检了,这不刚回校医院交体检表就碰上你,还挺巧的,不过昨天?开幕式那会?我看见你了……”
正说着,吱呀一声,诊断室雪白的木门被?拉开,周郁汀走了出来。
姜弥赶忙迎上去,“怎么样,脑袋有事吗?”
周郁汀只是站在门口,没说话,周身?围绕着一股低气压。祁梓诚见状,心突地跳了下,笑容凝在脸上,渐jsg渐消失。
他和?周郁汀并不熟悉,只是知道对方的名字而已。祁梓诚咧嘴,“姜弥我先走啦,有空再聊。对了,这个给你吧。”
说着,祁梓诚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只草莓味的真知棒。
姜弥摇头,“不用,我不喜欢吃糖。”
“拿着吧,就当上次你指点我作文的谢礼。”祁梓诚非常坚持,把棒棒糖塞给她就走了。
姜弥只好把棒棒糖塞进口袋里,重新看向?周郁汀。他额头上的伤口已经没再流血了,但还没包扎。
察觉到周郁汀这会?心情不怎么样,姜弥没说话。直到进了一间空病房,她才小心发问:“你怎么啦?”
难不成是什么绝症吗?他脸色这么差。
还是伤到脑部神经,变面瘫了?
“没事。”周郁汀在病床上坐下,看着依旧没什么精神,说:“我嘴里有点苦。”
病人嘴里发苦很常见,姜弥没多想,下意识说:“那我去给你买点甜的东西?蜜饯之类的医生说能吃吗?”
“怎么不能?”
姜弥非常积极地站起来,“好,我现在就去买。”
周郁汀叫住她,“不用那么麻烦,你不是有只棒棒糖么?”
“哦——”姜弥这才想起来,掏出棒棒糖递给他,“给你吃。”
周郁汀唇角很轻地弯了下,轻声说:“谢了。”
这时候胖胖的女校医进屋,送来碘伏酒精纱布,还有一些?活血化瘀的药,交待姜弥:“你好好给这位帅哥包扎一下,这么俊的一张脸,可别?毁了。”
“啊?”姜弥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,“我来包扎吗?”
女校医:“对啊,受伤的学生不止他一个,这位帅哥就是点皮外?伤,消毒擦点药就行,哪用得着我动手。”
说着,把东西交给姜弥就走了。
姜弥只能硬着头皮上,她先用棉签沾了碘伏,观察一圈,发现周郁汀除了额头上的伤口,下巴也?破了一块皮。
她的心抽了下,说:“忍着点,疼也?没办法。”
“嗯。”
姜弥往前一步,脑袋轻轻凑了过去。她再次感叹周郁汀真的很高,明?明?坐着却和?她一样的高度。
窗外?烈阳灼灼,阳光洒在病床上使得屋内的温度有些?高,陡然?间,少?年身?上那股清冽的香气,随着温度的升高而升腾,一丝丝一缕缕地渗入她的呼吸。
伤口并不大,细细的一条。看见伤口的瞬间,姜弥就没心思想其他的了,认认真真给他上药。
可周郁汀却无法专注。
棉签触碰着他的肌肤,一下一下,轻柔又缓慢,像被?一根羽毛故意戏弄。
他自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痒意,这股痒意和?药水浸透伤口的刺痛交杂在一起,竟生出一种诡异的舒适感。
距离拉近,他能看到少?女瓷白的脸,和?纤长浓密的睫毛。视线往下,便是她的唇,唇珠粉嫩圆润,翘嘟嘟的,纯真之气尽显。
周郁汀喉结微动,移开视线身?子不由得往前倾。
姜弥被?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,手下力道有点重,周郁汀轻轻吸了口气。
姜弥动作一滞,“你别?动。”
“嗯。”他只能没话找话,让这种奇怪的感觉尽快消失,“好了没?”
姜弥用胶带把纱布固定住,说:“好了,除了这两?处,还有其他伤口吗?”
周郁汀一愣,“胸口。”
姜弥视线下移,看向?他的胸口和?腹部,脸上一烫。她不由得想到那次去海边,自己抱着周郁汀硬邦邦的腰腹,他肯定有腹肌吧?
周郁汀凑近,低头轻笑了声,打趣道:“姜大小姐,你耳朵好红。”
“啊?”姜弥吓得后退,扔了棉签,慌慌张张说:“我出去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