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见到他了?”施若宁当时发烧,没有看见那个男人的相貌,赵些清不一样。
赵些清却摇头否认:“我们都是在一个暗室里接受他的询问,我没看见他的脸,但我琢磨他,应该是个反差感很大的帅哥。”
“……”
“拜托,他是帅哥音耶,你不觉得吗?”
赵些清插科打诨,轻松无所谓的态度,施若宁做不出来。
虽然只有一面之缘,施若宁打心里畏惧那个人。
过去对于她来说,都是罪孽深重,那个人看透了她所有的秘密。
虽然做过很多同样的事,赵些清却没有施若宁那种畏首畏尾的负担,她们的性子终究不同。
施若宁坐在床边,回忆那时那人的洗礼,扒皮揭心,绷紧的线开始松动,回弹,此时她的情绪才占据上风。她不自觉攥住衣领,大颗大颗的眼泪就要随着呼吸涌出来。
成年人的崩溃就在一瞬,她还是恐惧。
不行!
她还是不能留在服务营里!
她得想办法逃走!
为什么是她?为什么非先给她两年安稳,再让她孤身一人?
“姐?怎么哭了?”
赵些清察觉到了施若宁的异样,瞥见她眼眶发红,施若宁忙不迭捂住了眼睛,她声线颤若游丝,发誓一般地说着:“不,我不能一直留在这里……”
异能物竞天择,那她的异能又有什么用?
为什么偏偏是她,她怎么用「母螳螂」替那些人做事?
那一定会是,她非常不能接受的方式,比她的成长方式更让人难以忍受。
“振作啊姐,你可别赌气,”谁能想到施若宁的眼泪对赵些清还管用呢,赵些清叹了口长气道,“你以为我不想逃么,我们根本走不了!”
施若宁看上去是糯软的性子,赵些清以前却见不到她哭。
但赵些清也是把这扑克组的条条框框都摸清楚了,才下的定论。
“姐,你过来,你好好看清楚了!”
赵些清把呜咽的施若宁从位子上拽起来,“啪”一声,她飞快地推开门。
夜色无边,凉风让头脸清醒。野营地外既没有电网,也没有铁槛。赵些清松开施若宁,开始往外围奔跑。
她的奔跑像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。
施若宁怔松的泪眼里,赵些清的身影慢慢缩小去,似乎身轻如燕,很快就能脱离扑克组的地界范畴。
但很快!她疾驰的脚步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顿挫下来。
施若宁的异能觉醒细化了眼力,此时她看出赵些清脱离的每一步步态,膝盖开始弯曲,小腿开始颤抖,神情都像天人交战般矛盾。
赵些清脸上淌下的意志挣扎的汗珠,那做不得假。
好像有无数道绳索,以扑克组为圆心,捆缚了她的双腿,阻止她继续离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