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五点,天边翻出一丝晨曦的时候,周奉真把宋枝香抱到?床上。
她靠在周奉真的怀里,长发落在干燥的毛巾上,随着他的手轻轻擦拭掉湿润的水分。宋枝香倒不是太累,但她困得眼皮都抬不起来,大腿肚子直抽筋,跟说梦话似的问他:“你发情啦?”
“……没?有。”周奉真说。
“哦。”宋枝香闭着眼问,“那你怎么变成狐狸,又突然变回来了。”
“抵御毒素。”他道,“已经基本解除了,不用担心。”
“谁担心你了……”宋枝香老脸一红,嘀咕着翻身,埋进他的胸肌里,啊……软乎乎。
周奉真把她的头发擦得差不多了,开?较小?风力的暖风给她慢慢吹干,低声:“为什么要咬我。”
宋枝香努力睁眼,看见白嫩肌肤上见血的齿痕,又埋头睡了:“标记。”
周奉真沉默片刻:“……连妖怪都不做标记了。”
“我是狗。”她很无所?谓地胡说八道。
周奉真想了一下,那他也是犬科,他们应该是天生?一对。段萧?段队长是人?类,跟狗有什么关?系。
这?就叫灵活的人?狗分界线。
“那……为什么突然说不做了。”周奉真问。
“困死了。”宋枝香迷迷糊糊地回,“而且没?套了。”
他想了一会儿,趁着宋枝香脑子都要困没?一半的时候,在她耳边低声说:“我下次多买一点放在家里……看在我伺候你、陪你睡觉的份儿上,你能不能跟我住在一起。我的意思是,不可以反悔了。”
他的心脏砰砰跳,生?怕宋枝香因为他是妖怪毁约。
宋枝香脑子里哪还?有什么人?妖之别?,她现在脑子只剩下美?好的夜晚生?活了。小?周总这?么温柔体贴、这?么贤惠善良善解人?意、这?么大……大度!
宋枝香脑子里的火车又不知道开?哪儿去了,她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,把他抱住,心安理得地睡着了。
这?一觉睡到?下午。
她的手机响了好几声,宋枝香的手伸出来摸索了一下手机,眯着眼看上面的时间?。
嗯,下午三点。
再看消息,萨摩耶小?狗的头像跟齐医生?的雪山头像此?起彼伏,内容都是:下午来你家检查一下异化情况。
下午……现在就是下午吧?
宋枝香的思路刚想到?这?儿,门铃响了。她瞬间?清醒,连滚带爬地钻出被子,刚爬出去,就被一条毛绒绒的大尾巴从身后卷住腰,软软地把她拽了回去。
宋枝香啪地倒回被子里,看着周奉真垂眸望过来的目光。
“来客人?了。”她说,“那个什么,你先别?出去,你跟齐医生?不是从小?就认识吗?这?要是看见也太尴尬了……”
“哪里尴尬?”他问。
宋枝香心说你是不是没?照镜子,你那光滑白皙的漂亮脖子早就被我吸得到?处开?花了,还?问哪里尴尬,出门就尴尬。
她给了周奉真一个“你自己意会”的眼神,催促道:“快点快点,放开?。”
那条毛绒尾巴在她的手拍上来之前就松开?了,非常顺滑地缩回被子里,连同耳朵也消失不见。
宋枝香一被放开?,就头也没?回地飞快洗漱,穿戴整齐,整个过程不超过十分钟,然后打开?房门。
谈月没?窜出来扑她,就俩人?。
门口的段萧跟齐晋安中间?起码隔了二十厘米,不知道的还?以为他俩对同性过敏。
宋枝香愣了一下:“怎么了这?是?谈月呢。”
段萧进屋换鞋,只回答后半句:“谈月说她肚子疼,来不了。”
齐晋安把围巾摘下来,凉凉地道:“他非要问我你那个旧伤能不能剧烈运动,我说这?还?至于问?什么类型的剧烈运动,你是不是脑子里在琢磨不健康的东西呢,他骂我,说我以小?人?之心度君子之腹。”
刚进行完“剧烈运动”的宋枝香:“……”
“没?完了你。”段萧皱眉。
“不是,咱俩谁有毛病。”齐晋安挤进来,把手提箱放到?桌边,“行吧,你君子之心,说吧,你是想问能不能跳绳、还?是能不能跑步?”
段萧不搭茬,环视一周,居然没?看见那个狐狸精。
“就是会装,在你面前装乖。”齐晋安于是回头总结。
宋枝香挠挠头,凑过去小?声问:“那能不能啊?”
齐晋安刚张口要说什么,突然很认真地凝视她的脸,也压低了声音:“你干嘛也问?”
宋枝香咳嗽两声:“好奇,纯好奇,快坐。”
齐医生?跟她面对面坐下,宋枝香把袖口解开?,挽起衣服,将右手递过去。
段萧坐在宋枝香左手边,聚精会神地盯着。
齐晋安按开?手提箱的锁,里面存放着大量异能者专用的药剂、针管,和医疗用品。他抬手抓握住宋枝香的手腕,掌心刚覆盖上去,忽然顿了一下。
他的手压住了那枚非常细的针眼,已愈合到?快要看不见的针孔。
齐晋安瞥了她一眼,宋枝香满脸真诚。
他的手心蔓延出一股无形的力量,柔和地包裹住她的手臂。放在旁边测算异化浓度的仪器压制在一个很低的数值,自始至终都没?变化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