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海里骤然卷起浪,汹涌的暗涛一层高过一层,卧室里独独一盏壁灯亮着,晕黄的光线照不过来,沙发这里很暗,她被深夜的静谧笼罩着,被幽幽冷雾和昏暗里翻涌的情潮包裹着,那只骨节修长的手,和对她不乖的惩罚,全都掩盖在宽荡的裙摆之下。
喉骨被放开的时候她哼出粘连破碎的声来,霍沉却不吻她,只用幽深的眸盯着,盯她紧闭的双眼和眼尾溢出的泪水,滑落进暨发,盯她柔软嫣红的嘴唇,快被她咬破了。
她情难自抑的颤栗和布满全身的潮红都只为他,只有他能吻,只有他能碰,这让霍沉心里盛怒的无名火被那股柔荡的海水浇息了。
某个时刻她开始挣扎,断续的声音快衔接不上,说不要了,叫他名字: “霍沉,你放开……”"放开你要去哪。”他不肯, “要去找他吗?"
叶嘉宁根本说不出话,溺在快要窒息的潮热里,她张大口喘息,所有力气都被抽干,生理性泪水不断冒出来,将那双清冷的眼淹没,乌黑睫毛浸了水。
她一点力气都没有,手腕被松开也动不了,身体像小动物一样瘫软地挂在霍沉身上,轻轻一碰就细微地痉挛。
霍沉手拿出来时弄脏了她的裙子,他拨开她的头发,吻她泛红的耳根,气息灼烫地洒在锁骨那片浅凹处。
上面的齿痕已经消失了,没关系,他还会留下新的。
叶嘉宁伏在他肩上,好久才恢复力气坐起来,身上一层薄薄的汗把睡衣都弄湿,浸了汗的发丝贴在脸颊上,她看着霍沉,眼尾薄红未褪,让人觉得可怜,问他: "气消了吗?"
消是消了,只不过,霍沉抱着她,语气漫不经心地: “我裤子被你弄湿了。”
脸颊倏地一烫,更深的绯红色漫上来,叶嘉宁视线往下,光线有些暗,他黑色裤子上一片深色水痕,那有明显的起伏。
低头看了一会,她手掌覆上去,热度透过布料贴住手心,黑色裤子和白皙的手对比鲜明,霍沉一滞,鼻腔里溢出一声极低的喘,捏住她腕骨。
br />“别碰。”他说, "脏。"
叶嘉宁抬眼: "你不是洗过澡了。"他不答,把她手拿开。
他从来没让她碰过,也没自己碰过,叶嘉宁不明白为什么,想从他身上起来,屁股刚抬起一点就被拽回去,怕她跑了似的。
“去哪。”
“洗澡啊。”叶嘉宁有点无奈, “我出了好多汗。”
“哦。”霍沉紧张的肢体松懈下来,慢吞吞靠回去, "是很多。"
叶嘉宁总觉得他意有所指,推开他下去,进浴室冲完澡,换上干净的睡衣。
出来的时候霍沉坐在她的床上,他已经回去处理过,换了一套衣服,黑漆漆的颜色与浅绿色床单格格不入,靠在床头心不在焉地玩游戏,余光见她出来,抬起头。
叶嘉宁脚步顿了顿: "你要在这里睡吗?"
"不然?"他背抵着床头软包,把玩到一半的游戏关了,反问得理直气壮。
原本想赶他回去的,话到唇边止住,叶嘉宁真困了,不想和不讲道理的人掰扯,她上床躺下,被霍沉手臂捞过去,从身后抱住,吻她湿润的发,然后是细嫩的耳垂和脖颈。
与其说是吻,更像是一种抚慰,夜很静,恒温恒湿的房间舒适宜人,叶嘉宁在这种缱绻的温柔里
昏昏欲睡,直到听见他低沉的音色在耳畔叫她: “水水。”
昏暗里,叶嘉宁睁开眼: “别叫我这个名字。”
霍沉微顿,从她跟前拉开距离,光线太弱,不然会看清他长睫下黑眸里慢慢褪去的温度,像海面上悄然结起的冰。
他嗓音寡淡: “我不能叫吗。”
叶嘉宁不清楚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小名,以前有在他面前提过吗?她已经没印象。
壁灯昏黄的光将她的脸蛋染成暖色,她背对着霍沉,没看见他神色变化,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,只是简单地陈述一个事实: “这个是爱称,但是叫我水水的人已经不爱我了。”
那点冰还未成型就化掉开,小情绪消失,霍沉右手绕开她耳边的发,托住后颈把人压过来。
他吻得很深,薄唇含住她柔嫩唇瓣辗转地厮磨,舌尖缠住她的,在呼吸的交
错间一声一声地唤她: "水水、水水……"
心里某根弦被羽毛轻轻地拨了下,叶嘉宁想说什么,却在细密的吻里没有出声的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