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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 第46章(2 / 2)

叶嘉宁似乎还不够满意: "就这些?"

"少爷的想车大多都在老宅子那边放着,昨晚专门让人送过来几台。”冬叔说, "这些您都不喜欢吗?"

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,叶嘉宁说: “我去医院见习,开超跑不太方便,有轿车吗?”

“有是有,”冬叔道, “那台劳斯莱斯一直都在楼下停着。”

开一台长轴劳斯劳斯有比开跑车好多少吗?冬叔理解的轿车和她概念里的轿车似乎有点出入。“除了它呢。”

“还有台迈巴赫,少爷最近接您开的那台。”

叶嘉宁有点头痛,冬叔看她表情都不满意,贴心地询问: "您想要什么车,我给您准备。"“二十万以下的车有吗?”

她问完这个问题,冬叔沉默了。

叶嘉宁问完自己也觉得好像在为难他,二十万大概连霍沉一个车轱辘都买不到。“算了。”她该走了,时间有点紧张, “我还是打车吧。”在医院的见习常常有种单调枯燥的累,上午问诊,九点半跟着医生去查房。

主任医生正在前面跟一个女人说话,她三十多岁年纪,个子不高,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粉色外套,黄黑肤色上显出忧心忡忡的神态,普通话讲得很不标准,有些字眼听不清,叶嘉宁只能连听带猜,隐约听懂她在说,孩子这几天老是呼吸不上来。

因为听不太懂,后面几个学生都有点心不在焉,葛裕如伸了个懒腰小声抱怨: “好累啊,我腰都酸了。"

年轻医生听见回头说了句: “这才哪到哪就喊累了。等你们毕业真正当了医生,才知道什么叫累。”

葛裕如脸色赶忙站直身体,等人转过去才小声嘟嚷一句: “我又不做医生。”后面也不认真听了,拿出手机跟人聊微信。

叶嘉宁对肾内科有着跟其他科室不同的心情,因为叶茵的病,泌尿系统的内容一直都是她学得最好的部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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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嘉宁看着她时,她有所察觉,抬起乌溜溜的眼睛跟她对视一眼,之后就移开了。

从苗主任跟她的妈妈对话里可以听出来,她得了尿毒症。

儿童尿毒症并不罕见,但知道是一回事,亲眼看到一个不满十岁的患者又是另外一回事,几个学生交头接耳地说话。

苗主任问完话转身,脸色有些严厉,趁机提问了几个问题。她问的都是课本上没讲过的,几个学生被问得面面相觑,玩手机的葛裕如也没逃过提问,答不上来脸色尴尬。

苗主任又问: "你们谁来讲讲,这个患者呼吸困难是什么原因?"

一个个噤若寒蝉,苗主任看向叶嘉宁,点名问: “你说说?”

叶嘉宁从女孩身上收回视线,回答: “常见的原因是尿毒症合并的肺水肿或者心功能不全,也有可能是肺部感染或者代谢性酸中毒。"

苗主任继续问: “那该怎么治疗。”

“做透析。”叶嘉宁说, "充分的透析清理蓄积的水分,减轻心脏负荷。如果是肺部感染,要用抗生素做抗感染治疗。"

苗主任背着手看看另外几个人,当着患者的面就开始训人: “每次带实习生我都会问一些你们觉得是刁难的问题,目的当然不是刁难你们,是要让你们知道,你们在课本上学的知识都是死板的基础理论,真正到了临床上,需要的技术需要的经验,这些都是你在课堂上学不到的。你们有的人可能觉得这就是几节见习课,走个流程就完了,虽然只有几天,只要你们用心,自然有能学到的东西。""

她说完这些,转向叶嘉宁的时候赞赏一句: "你答得还是很不错的。"

叶嘉宁道:“我妈妈iga肾病五期,所以了解多点。”

几个见习生都把目光投来,苗主任有点意外,问了几句她妈妈的病情,最后得知已经匹配到合适的肾-源,拍了拍她的肩: “那你们运气还算不错,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。”

要离开病房的时候,女人跟出来,踟躇地叫住叶嘉宁: “那个,我想问问你配型的事……”

叶嘉宁询问地看向苗主任,她首肯: “那你跟患者家属聊聊。”

这一聊就是半个钟头,配型是一个概率事件,不

是所有亲属都能配型成功,也不是所有配型成功的都适合捐献,叶嘉宁当时的配型就不成功,女孩妈妈成功了,但她本身有糖尿病史,不符合捐肾的条件,

“我们已经排队快一年了,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到……”女人说起来眼里有泪光,女孩从床上坐起来,很乖巧地抱住妈妈,用她小小的身体安慰。

叶嘉宁不擅长安慰人,从病房出来的时候,心里多少有点怅然。那女孩有很漂亮的一双眼。

下午还要回学校上课,其他人已经先走了,叶嘉宁脱下大白褂,用消毒洗手液洗干净手,出来的时候在门口遇见人。

她关门的动作微顿。

浅灰色的衬衣显得人儒雅,让王跃恒那张脸看起来愈发道貌岸然: “见面连个招呼都不打,会不会太不礼貌?"

叶嘉宁充耳不闻,拿着包走自己的路,步伐平稳,径直就要越过他。王跃恒不慌不忙地迈了一步,挡住她去路。

"放心,你现在有靠山,我不会动你。"他说, "在这等你半天了,有点事问你,聊两句。"“有病问医生。”叶嘉宁抬起眼,冷冷淡淡的目光看向他, "让一让。"

许久不见,她照旧高冷,就这比他都拽的脾气,怎么都跟霍沉的描述对不上号。很乖?很粘人?喜欢撒娇?

"你什么时候跟他勾搭上的?"

叶嘉宁脸上半点波澜都没有: “我跟谁勾搭都跟你没关系。”

“借着我搭上我的朋友,把我当跳板,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?”王跃恒要笑不笑地盯着他,目光如吐着信子的毒蛇,透出一种危险的阴鸷, “在我面前演贞洁烈女,背着我爬上他的床,怎么,你不喜欢我,就喜欢那种有病的?叶嘉宁,你看上他什么,他哪点比我强?"

"比你有钱,比你年轻,比你好看。"

她答得一脸平淡不假思索,王跃恒眼皮的肌肉抽动一下,气极反笑。

“就这些?”

“不然?”叶嘉宁懒得跟他废话, "你想攀比,不如自己去找他当面比,我很忙,没时间。"

她再次绕过王跃恒想走,他手往墙上一撑,靠近她耳边,嗓音压得低而暖昧: “听说你最近每天

都夜不归宿,你们在哪做?”他一边说一边含义不明地盯着她神色, "酒店?还是他家里?"

叶嘉宁既没被激怒,也没因为这种话露出羞愤难当的神态,相反她面无表情的脸显得十分冷漠,如看小丑一般看着他: “你很猥琐。”

“我猥琐?你了解他吗,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?跟他比,我才是一个正常人。”王跃恒怪异地冷笑着: “别被他外表骗了,他长得帅又怎样,你知不知道霍家那栋房子里死过多少人?你敢住?”

叶嘉宁不为所动: “我学法医,你觉得我怕死人?”

“死人不可怕,那变态呢?”王跃恒的脸上、嗓音里,阴险的恶意满得快要溢出来, “他爹是个变态,变态是会遗传的,你知道吗。"

叶嘉宁用手里的书撞开横在面前的胳膊,离开之前的语气不无嘲弄: “那像你这样的,最好不要繁衍后代给社会添麻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