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可能让她跟江世谦决裂,跟着自己受苦。
至于那条短信,只能说太过凑巧。
抽完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,程宴将烟蒂丢出窗外,脚下用力将油门踩到了底。
他离开后没多久,江倾禾也离开了医院。
没回酒吧,而是打车回了家。
时间已经很晚了,客厅里的灯却还没关。
江世谦坐在沙发上,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在看。
看到她推门进来,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,只是不冷不热地说了句:“你还知道回来。”
江倾禾能听出他语气里强烈的不满,她目光微垂,“爸,不早了,早点休息。”
江世谦收起报纸,冷笑出声:“怎么,你还突然关心起我来了?”
“……”
江倾禾心力交瘁,也没接他的话。
她重病一场,这会儿并没有力气与他争执什么。
“倾倾,”江世谦看着她苍白憔悴的脸色,忍不住叹了口气,沉重的语气也缓了些,“你生病了就不要再到处乱跑,老老实实在家里养病不行吗?”
“我没事的。”江倾禾露出自己的左手,手背上还贴着药棉,“爸,我已经去医院输过液了。”
她的态度其实很好。
客气、礼貌,没有半分对长辈的不尊敬。
只是与六年前相比,多了一丝疏离。
江世谦扫了眼她的手背,沉默了足有半分钟,然后用严肃的口吻商量道:“倾倾,把那个酒吧转出去吧,你这几年,过得够离经叛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