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目光扫视全场,视线落在墙边安静坐着的盛子越身上。这个姑娘太镇静、太沉得住气,未干的长发披散肩头,犹如暗夜女神一般。
他的眼神里不自觉地带出一份淫邪之意,张明扬与吴宏霍地站起,齐齐挡在盛子越面前。
钱向军眉头一皱,冷哼一声,冲着盛子越方向抬了抬下巴:“工程队的人都说了,拿刀捅人的是个女生!还是个长头发的漂亮女生。”
李朝阳站起来挡住钱向军的视线,铁脚椅子在水泥地板上刮蹭发出刺耳的响声:“我是老师,有什么事我来担!就是我刺伤的人,为了救郑福民。你们可以去问文管所的人。那些破坏文物的歹徒,他们的话不可信!”
他的声音很大,头顶的三角形灯罩轻微晃动,光影开始变幻。
做笔录的公安同志抬头看了他一眼,轻声喝道:“你慌什么!”
站在门边负责看守的瘦高个警惕地盯着他,右手探向腰间,一幅蓄势待发的模样。
盛子越站起身,轻轻拍了拍张明扬、吴宏的胳膊,从他俩中间走了出来。迈步之间矫健而轻盈,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美感。
她站在李朝阳身边,目光似电,眯着眼望向那位满嘴酒气的领导:“是我,我是盛子越。”
钱向军翘着二郎腿,抖了抖脚掌,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面庞秀美的少女,眼睛眯成了一条缝:“你一个大学生,哪里来的刀?竟敢随身携带凶器出门,还敢捅人,你们老师就是这样教育的?”
李朝阳代为回答:“刀是我用来削苹果用,是我给她的。女孩子在外面要学会保护自己,如果遇到那些不要脸的流氓,可以动手!我们的确有这样教育过。”
“不要脸的流氓”这几个字李朝阳咬着牙,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,刻意加重了语气。
钱向军一听恼羞成怒,喝道:“我没有问你!让她来回答问题。”
盛子越与李朝阳并肩而立:“老师说得很对,如果再遇到这样的流氓,我一样会动手。我自小习武,本来身手就比一般人要好。”
苏岭与张明扬、吴宏交换了一个眼色,脸上都露出“原来如此”的恍然神情。难怪盛子越动手的时候那么神勇,原来她自小习武。
钱向军那肆意的目光收敛了一些,估计有些畏惧她的身手。毕竟上面吩咐过,小小地折腾一下他们就好,明天一早县长就会来亲自接人——拯救李朝阳教授于危难之中,多好的县长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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