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可笑,男人都由女人孕育,却不许女人触碰分毫利益,还要女人依附他们生存。”
“这天下,本该是女人的。”苏嘉树步履轻缓,臂上的披帛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摆,“而我,本就该是坐上那个位置的人。”
她站在任薇身前,皱纹堆迭的眉眼迸发着明亮的光芒。
“便是藤萝,也要绞杀乔木。”
春风飒飒而起,将满园的芬芳送入任薇的呼吸之间,她唇瓣开合,声音被簌簌叶声掩盖,但苏嘉树却瞬间红了眼眶。
“娜仁*,我真正的名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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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理说,肖敏敏他们该即刻赶去临山郡。
百姓遇难,修道之人不可坐视不理,然而行李都收拾完备时,母亲却忽然找到了她。
“敏敏,南桂卜算出那奸人就在京城,你可曾遇到身上带有天狐气息的男人?”肖怡芝抚着她的发丝,眼中满是关切。
他们天狐一族善卜卦,族中睇花*圣女更是自生来便有窥天机之力。
上古天狐承万物之灵蕴,由天地孕育而生。上至灵珠,下至肉身,皆是宝物。
身怀异宝,难免遭人窥伺,他们隐于人世多年不被屠戮,靠的就是“先知”。
可自从五十年前族中圣女南桂的灵珠被奸人所夺后,她便无法借天力卜算,只能借自身寿命,命寿终有尽,天狐一族无异于失去了最为坚固的防护。
而肖敏敏的父亲,也是为保护圣女而被奸人所杀。
挫骨扬灰,只余满地血迹。
二十年前,南桂卜算出奸人会在道霄宗躲藏二十五年,于是肖敏敏隐瞒身份,成为道霄宗弟子。
天狐灵珠气息浓厚,无法掩盖,可肖敏敏却始终没能找到那个人。
“母亲,那人会不会是同样下山来了京城的道霄宗弟子?”肖敏敏离家时还是个小狐狸,如今被母亲摸着头,不自觉伸出来的耳朵都有半幅粽叶大小,想来真身已经体积可观。
肖怡芝心疼女儿,但也不能置族人于不顾。她定了定神,赞同道:“很有可能,既然能够在道霄宗隐藏二十五年,那想必是有可用的身份,如今出现在京城,很有可能就是门中弟子。”
但道霄宗创立已有近千年,宗内大大小小分支都有二十余支,彼此互不干涉,此次下山的弟子想必也不少,很难不动声色地一个个排查。
“母亲放心,无论多么艰难,我都一定会为南桂找回灵珠,为父亲报仇。”
天狐幼年期极长,尽管少女如今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,但按照族中年龄,肖敏敏还只能算是个幼崽。
见肖敏敏眉头紧皱情绪低落,肖怡芝也面露不忍,还是转移话题道:“敏敏,你们来京城是来做什么的?”
“来除蛇妖的。”肖敏敏毛茸茸的耳朵轻微抖了抖,犹豫一瞬,还是扑到了肖怡芝怀中,搂住了她的腰。
肖怡芝温柔地用手指梳理着她的发丝,如同给小狐狸顺毛一样,“已经除去蛇妖了?”
“嗯。”
“可有受伤?”
“未曾,倒是与我同行的道友伤的不轻。”
“道友?”肖怡芝有些疑惑,又忽的想起什么似的,没忍住打趣起来:“是那位长得极为漂亮的男子?”
肖敏敏点了点头:“唐嵶川不喜欢别人说他漂亮的。”
“那是母亲冒犯了,敏敏替我向这位小友道歉吧。”
肖怡芝笑着说完,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,肖敏敏这才意识到自家母亲是在揶揄她,脸颊到耳朵根都红透:
“母亲,我们这样偷偷说,他也不知道,不用道歉的。”
肖怡芝毕竟是过来人,她含笑片刻后又敛了神色,“敏敏,外族人不比天狐,若是和他们通婚,你便要成为孕育者了。”
肖敏敏愣了几息,耳朵渐渐耷拉下来,紧紧贴着头皮。
“母亲,父亲怀胎五年生下我,南桂与我亲如姐妹,在为他们报仇之前,我绝不考虑私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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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、娜仁,意为太阳(源自百度百科)
2、东南沿海客家人似乎有这样一个说法,“请花”意为“请神”,神婆也被称为“睇花婆”,从朋友处听来,觉得很有意思,进行了一些化用,无冒犯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