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。
夏抑才合上了电脑,今天晚上他刻意没有吃药。
他一晚上没有睡,而是饮下了一杯伏特加。
夏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仰着头呆滞地看着天花板。他的思绪逐渐变得混沌,脑袋越来越晕眩。
他起身,走回了卧室,整个人的脚步变得虚浮。
他一个踉跄,就一头扎倒在床上,闭上了眼睛。
终于。
他脑袋中,刚看到的那张照片,和梦境中那个女生的脸,缓缓重迭在一起。
*
杭晚霰揉了揉太阳穴,她手机打开了网页,搜索了一下夏抑的名字。
她已经很久没有关注他的新闻了。
她浏览了几页,发现关于他最新的新闻很少,几乎都是前几年的。
都是一些什么度假村项目的开业,所被拍摄到的剪彩照片。
照片上的夏抑穿得一丝不苟,西装革履。
她盯着照片中他微笑着的侧脸,这让杭晚霰感觉这人,他真的就是一个斯文败类。
他近几年似乎身体状况不太好,所以鲜少出现在公开场合了。
杭晚霰想到他的家族病史,忽然推测到了大概是怎么回事。
或许,或许就是因为他发病了,所以才能忘记掉她了。
而且已经十年了,她模样变化这么大,他认不出来也是很正常的。
杭晚霰想到他那时候发病的疯癫模样,整个人眼睛通红,不管不顾准备同归于尽的姿态,她至今还有心有余悸。
可是比起死,她更害怕没尊严,没衣服穿,每天像动物一样,不分场合的……
不对,那是违背她意识的强迫。
光是想到那些,杭晚霰就开始生理性地反胃。
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,咬紧了牙齿,继续上网查询他的消息。
她想夏抑的家里人这么疼爱他,这么瞧不上她,肯定不会在夏抑面前,故意提起那段往事的。
所以这对杭晚霰来说,反而是好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