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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慢吞吞的,快去查看一下有谁受伤了,如果走得太慢乱步大人是不会停下来等的!”

*

当那只突然出现在雨幕中的海鸥落下来之时,福泽谕吉清楚地感知到了一抹浅淡的杀意。

他不是一个会小看孩子,或者愚昧地无底线庇佑孩子的人,就像那个凭着技艺在杀手界声名鹊起的红发少年——他曾无数次听过他的事迹,冷酷,毫无感情,使用双枪,枪技堪称超人级别,无论怎样的姿势都绝对不会射偏,简直就像能看穿未来一样。[3]

他尊重着那个少年,也尊重着面前的檀真昼,呼吸被调整,他微微压低了身体,预备在檀真昼爆发的那一刻将他按住,如果按得住的话。

然而,什么都没发生。

檀真昼仅仅只是抱着受伤的小樱花,和它平静地对视了两分钟,然后转向福泽谕吉。

“很抱歉,有一个价值一百万的委托需要交给您,”檀真昼指着海鸥被流弹擦伤的翅膀,“请务必帮我把小樱花送到兽医院进行治疗。”

随着话说出口,一张银行卡被递了出来。与银行卡一起出现的,还有檀真昼依依不舍的目光——就好像他递出的不是一百万,而是某个胎死腹中的计划。

怀着微妙的无语心情接过卡和那只价值一百万的海鸥,福泽谕吉再一次察觉到了那一抹虚无缥缈的杀意。

下一刻,疾风掠过,檀真昼已然消失在原地。

高空之中,巨大的风搅动厚重的云层,最后停聚在翻涌的海面上,来自异能者的异能波动如同无声之歌骤然鸣响,与它相隔一座城市的异能特务科基地,探测异能的警报声传进每个社畜人的耳朵里。

随后,代表官方的鸣笛瞬间响彻横滨的街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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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宰踏上晃动的集装箱,能将海浪卷起的风势在扑向他的一瞬被无形的力量消无,他站在这里,除了海浪晃动的船舱之外,什么都感受不到。

“看到这一幕一定很难过吧,毕竟砸出去的子弹都是你的钱呢。”太宰笑道。

坐在集装箱另一端的费奥多尔回过头,露出狭长的眼眸,“请容我辩驳一下,这些都还不归属于我。”

尽管他为此花费了近三个月的时间——他这三个月的努力,因为太宰找来的港口黑手党势力,正像炸烟花一样在海面上炸开。

建立死屋之鼠需要许多运转资金,他也正是为此而来,但他并不为现在的情况愤怒。从太宰第一次撬动疯犬一样的港口黑手党拦截井上社时,他就知道他大概率收不到多少回报。

于是,他立刻调整计划:换取信息。

——大约半年前,在东京的郊区发生了一起非正常道路损坏事件。

那片无人经过的公路地表被大面积地毁坏,连行道树都被扯出,留下一个狰狞的坑洞,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,因为所有的细节和关键都缺失了,正确的说,是所有的细节和关键被人为抹除了。

信息抹除的程度让擅长寻找情报的他都追踪不到一点细节。

……不可思议,真是不可思议,他由衷感受到灵魂传出来的战栗与好奇。

抬眸看向太宰,天海交接的地方隐约已经能看到某个赶来的身影了,费奥多尔站起身,“那么,差不多也该是道别的时间了。”

话音一落,风更汹涌了。

让人畏惧的异能风势无法对太宰造成影响,完美应对费奥多尔坏心眼的他眯起眼睛。

“不再聊聊?在书店的时候,你可是很喜欢找我聊天的呐。”

“嗯,因为聊得很开心哦~”

两人对视一眼,互相呵呵地笑起来。

随着风浪越来越急,井上社和港口黑手党的抗争进行到白热化,在热武器与异能的储备量都不敌的情况下,缺乏引领者的井上社很快陷入穷途末路的困局。

也许是知道自己无法逃离了,不死不休的井上社社长终于拿出了一点属于领袖的狠厉,他掏出了一枚遥控器,在太宰和费奥多尔平静的

目光里,毫不犹豫地引爆了位于底舱的炸弹。

炸弹接二连三地响起,甚至有一颗就在他们脚底下。

爆破的冲击力击穿货轮舱底,咸腥的海水一刻不停地灌入,脚下一空的太宰与费奥多尔一同摔下海面。

海水的苦涩冲入鼻腔,巨大的水压压迫胸口,一同落水的费奥多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,太宰勾起唇角。

晃动的水面像一幅精美的抽象画,他再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沉,那一刹那,除了水流声,他仿佛还能听到来自高空的风涌动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