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么对他唯一的儿子,你就不怕到了地底,无颜面对他?”
当年柴启信的创意被人偷窃,他一度找不到人来投资立项,是柴昀的父亲卖了自己一间房,投资柴启信拍电影,也是这部电影,柴启信重新站起,之后事业节节攀登。
确实如柴昀所说,没有他父亲,就没有柴启信今天,因为很有可能,柴启信当年被打击得,只能黯然退出南城,又或者柴启信为生活妥协,一辈子庸庸碌碌。
柴启信苦笑,“原来这是你真实的想法,你觉得我柴启信欠了你父亲,所以我柴家欠了你。我柴家照顾你,是理所当然的事。难怪你能对暄暄下手,因为你不拿自己是柴家人。”
柴启信声音一定,“任何人做错事,都得付出代价,昀昀,去牢里改造吧。至于你父亲,等我下去后,会亲自向他道歉的。”
他很抱歉,没有教好他儿子,但送他儿子绳之以法,他并不后悔。
“不,你不能这么对我。”柴昀慌张,“爸,你想想我爸,想想当年,我爸宁愿冒着离婚的危险,也要卖套房支持你,你想想他!”
柴启信闭眼,再睁眼,愤怒无比,“凭什么要我想想他,你不想想他?!你爸那么正直仗义的一个人,居然生出你这样无德无脸之辈,你将来下去,凭什么面见你爸?”
“我欠你爸的,不欠你的,倒是你,你将你爸的脸,都丢尽了!”
“说,你从什么时候开始,打你妹妹的主意的?”
柴启信依旧记得,当初在孤儿院时,瞧见的那个乖巧可爱的女孩子。
眼睁睁的看着乖巧可爱的女孩子,一点点的变得沉默阴沉,他和他老婆无比痛心,他们去了学校,去了医院,找了心理医生,他们怀疑过一切外边的环境,就是没怀疑过家里。
结果,家里藏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。
看着他和他老婆忙上忙下,结果是一阵白忙活,他心底是不是还很得意?
柴昀咬牙,“还不是怪你!大哥也就算了,他在我之前,可是她凭什么?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院孤儿,凭什么被你收养,一跃成为你的女儿?”
“你的成就是我爸换来的,你的未来有我爸的一份,我身为我爸的儿子,享受我爸的那份遗赠理所当然,大哥是你好友的儿子,当年救济过你,我可以勉强接受他享受你的富贵,可是她呢,她什么都不用付出,凭什么享受这一切?”
“她既然要享受,自然得付出,她通过服侍我,再享受我爸换来的富贵的,这样才合理。”
场上寂静,都被柴昀这无耻的话镇住。
他这是,一入柴家,就将柴家的家产当做是自己的家产了,所以,柴家收养柴暄,在他看来,就是抢夺他家产的,自然容不下。
见柴启信没有开口,柴昀破罐子破摔,洋洋得意道:“说起来柴叔,你和阿姨眼光正好,一挑就挑中那么个尤物,她在床-上,无论多少次,都那么紧张羞涩,让人爱不……”
“啪——”
柴昀话还没说完,柴启信一巴掌直接将他的话打断。
柴启信的手气得发抖,掌心更是火-辣辣的痛,可是再怎么痛,也比不上他的心痛。
他的暄暄,这么多年,在这畜生手里,不知受了多少磋磨。
门外,柴暄眼底的浓郁黑暗渐渐散去,一点光慢慢地扩散,慢慢的亮满整双眸子,她望着柴启信,眼底尽是信赖与濡慕。
她捂着嘴,低低哭泣。
她哭得又轻又细,像是要将这些年的苦哭出来,哭着哭着,她身上那股绝望,渐渐淡去,她站在暗处依旧沉静,但没了之前那种沉重无望。
解鸣谦松了口气。
心理原因,最是难愈,但有家人支持,有爱,就能慢慢恢复。
她知道家里是站在她这边的,她知道家人是爱她的,她就有勇气走出这黑暗。
程铭礼抓紧解鸣谦的手,被柴昀气得够呛。
他是他爸妈的亲生儿子,都不敢拍着胸口说,他爸妈的家产是他的呢,柴昀一个养子,有什么底气,说柴家家产是他的?
是,当年柴导那电影全靠他爸投资,但是柴导成功,他爸也从中享了诸多好处,毕竟他当年是唯一的投资商。
更何况,之后柴导收养了他。
解鸣谦忙给程铭礼输入元气,别柴导没气出病来,程铭礼这个热心肠的,气出个好歹,“莫气莫气,不听小人之言。”
程铭礼压低声音,问:“他能判多少年?”
“从重罚,至少十年。”
“太轻。”程铭礼觉得以他这无耻嘴脸,最好关一辈子。
解鸣谦捏捏他的手,没应这话。
国有国法,不是想如何就如何的。
柴昀脸颊被扇歪,白皙的面庞上,浮出几道红色的指痕,他舌头顶顶腮帮子,怒瞪柴启信,“你打我?我爸都没碰过我半根手指头,你怎么敢打我?”
柴启信气道:“以前就是打你打得少,才造成你这样无法无天!你这些年,是不是一直和你妈有联系,这些话,是不是你妈教你的?”
柴昀不答。
但这态度,默认了。
“你-妈可真是!”柴启信痛心疾首,“好好一孩子,被她教成什么样。”
柴启信对柴昀亲妈禁不住怨恨,为什么要对孩子灌输这种思想?
是,他柴启信是欠柴昀亲爸的,但他女儿不欠他儿子,他柴启信也不欠她儿子!
他柴启信的财产,想留给谁就留给谁,难道他赚一辈子的钱,对自己的钱财还没有支配权了?
“爸,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妈,我妈说得有哪不对?要不是我爸,你能有今日的成就?爸,做人不能太忘本,这可是你教我的,你不能做不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