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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16 章(2 / 2)

“哦?”沈栀栀将食盒接过来:“那我得好生尝尝。”

宋夫人只比沈栀栀大岁,两人年纪相仿,许多事皆聊得来。尤其是衣裳首饰,沈栀栀买得多了,也颇有心得。

两人坐着吃茶吃了一个上午。

后来谢芩得知了,问侍卫:“宋夫人去见公主,两人聊什么?”

侍卫说:“宋夫人跟公主聊首饰,还聊了些南汌吃食。”

谢芩点头。

侍卫问:“可要属下派人盯着宋夫人?”

宋知州是大曌的官,后来发现蜀州知府被换人后,他识时务地投靠了谢芩。

谢芩想了想,说:“不必,宋夫人去陪她说说话也好。”

免得她嫌无聊总跟他要银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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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走宋夫人,沈栀栀下午想出门再逛逛。然而午觉醒来,又听说裴沅瑾来了。

沈栀栀不大想见这人,出门时见时菊恭恭敬敬站在他跟前,听他说话,她更是不喜。

裴沅瑾原本在给时菊交代事,余光瞥见沈栀栀出门,他立即笑着招呼:“栀栀,睡醒了?”

“你怎么又来?”沈栀栀没好脸色。

裴沅瑾装看不到,步履闲适走到她面前:“今日天气不错,我带你出门走走如何?”

“我不去。”

“你不是想出门吗?”裴沅瑾说:“我见马车已经停在门口了。既如此我带你逛一逛蜀州。”

“你带我逛?你又不是蜀州人,你带我上哪逛?”

沅瑾笑:“我不是蜀州人,但我有钱,你想怎么逛就怎么逛。”

比起谢芩,裴沅瑾可是在大江南北开青楼的人,银钱花都花不完。这也是尽管他现在如落水狗般逃到这里,谢芩却仍旧愿意跟他合作的原因。

因为谢芩需要钱,而裴沅瑾需要势。

沈栀栀听了毫不为所动:“我自己有钱。”

“让开!”她掠过裴沅瑾,往大门口走。

裴沅瑾跟在她身后:“沈栀栀,你为何如此讨厌我?”

沈栀栀头也未回:“裴公子,你平日不照镜子吗?”

裴沅瑾挑眉,不解其意。

“但凡你照照镜子,就知道我为何讨厌你。”

裴沅瑾也不气,玩世不恭地勾了勾唇:“你这性子越发地对我胃口。”

沈栀栀懒得理他,继续走。

“我一哥已经不要你了,你难道还想嫁给她?”裴沅瑾又道:“他是大曌的首辅,不可能娶一个南汌皇室遗孤。”

“没错,他是比较喜欢你,可比起权势,对你的那点喜爱实在微不足道。”

“而我就不一样!”他说:“我能给你所有想要的,钱或是权我都会给你,而且只会娶你一人,一生一世对你好。”

沈栀栀听得心下恶寒。

她停下脚步:“裴公子,你是不是觉得天底下就只有你们裴家男人可嫁了?”

裴沅瑾目光一动:“何意?”

“天底下男人又不是死绝了,我为何非得挑你们裴家的男人?”

“难道你不喜欢我一哥了?”

“以前喜欢。”沈栀栀满不在乎说:“但我现在是公主了,要钱有钱要势有势,要男人也有男人,我何必还惦记他。”

“再说了,”沈栀栀斜眼:“我决定不嫁了。我都当公主了还嫁男人做什么?自己养面首不好么?”

“......”

裴沅瑾嘴角抽抽。

又听她继续道:“你既然口口声声说爱慕我,那我勉为其难让你当第一个面首,如何?你放心,我一生一世会待你好,即便做面首,你也是最得宠的那个。”

“......”

一番话,成功将裴沅瑾恶心走了,沈栀栀解气得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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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栀栀带着侍卫和婢女出门,跟往常一样,逛了些别的铺子,最后才来到成衣铺。

她瞥了眼门口的幡,是蓝色的。

顿时唇角翘起来。

“你们等我,我进去试几套衣裳就出来。”

这些天沈栀栀格外爱买衣裳首饰,成天打听成衣铺子有没有新货。

婢女们皆知晓,应了声“是”,规规矩矩在大堂里等。

沈栀栀跟随掌柜上楼,进了房间,就瞧见裴沅祯拿着本书,含笑坐在那等她。

她像蝴蝶一样飞扑过去,坐在他膝上,捧着他的脸不停亲吻。

裴沅祯任她亲,一手拿着书,一手揽着她腰肢

,怕她掉下去。

过了会,沈栀栀停下来:“你知道我要来?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这些天去哪了,我来了好几次,门口都没挂蓝幡。”

裴沅祯无奈:“就这么想我?”

“哼!”沈栀栀退开些,挑眉看他:“你就不想我?”

“当然想。”裴沅祯又把她揽回去。

他索性放下书,双臂拥住她,在她唇瓣眷恋地摩挲了片刻。

“我也想你,很想很想。”

沈栀栀满意:“我几次都没见着你,还以为你发生什么事了。”

她问:“这些天你去哪了?”

“去了趟安州。”

“安州?”沈栀栀问:“你去调螭虎军了?”

随即她高兴起来:“南汌这边的事是不是快结束了?那我是不是很快就能跟你回去?”

“嗯。”裴沅祯点头,深邃的眸子满是柔情:“栀栀,我会尽快带你离开,你在这多待一天,我就多担心一天。”

所以,他得尽快解决南汌的事。

“地图你找到了吗?”沈栀栀问。

“苏家的找到了,目前还有谢芩的没找到。”裴沅祯说:“但眼下拖不得,关于南汌公主归来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,而且谢芩安插了许多人在民间渲染复国情绪。若再不揭露谢芩的阴谋,恐怕整个南汌的百姓都会沦为他手中的肉盾。”

沈栀栀点头,想了想,说:“我看过谢芩的那张地图。”

“你看过?”裴沅祯惊讶:“你如何看过?”

沈栀栀略过谢芩跟婢女的那段事不说,只道:“我趁他换衣时去探望,就看见他衣袍内衬露出半截画着地图的帕子来。”

“彼时时间紧迫,我记不住图案,但我看见上头有处标注,写了两个字。”

“什么字?”

沈栀栀下了他的膝,走到桌边,提笔在宣纸上写了个地名。

她说:“我没听说过这个地方,也不知具体在何处,你或许可以派人打听打听。”

裴沅祯瞥了眼字,蹙眉。

“怎么?我写得不对吗?”

“不是。”裴沅祯问:“栀栀,你是不是故意醉酒吐谢芩身上?”

沈栀栀骄傲:“怎么样?我厉害吧?”

裴沅祯叹气,将她揽进怀中:“你不必为我涉险,以后这样的事再也不要做,知道吗?”

沈栀栀乖乖点头:“知道啦。”

“我只要你好好待着,完好无损地等我来接你,嗯?”

“嗯。”沈栀栀说:“可我也想帮你啊,你为了南汌的事都瘦了。”

“比起南汌的事,你更重要。若是要牺牲你来换取这些,我宁愿......”

他宁愿负天下人!

裴沅祯闭眼。

他自始至终是个自私的人,这世间,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比她重要。成亲时她被劫走生死未卜,那种感受,他这辈子再也不想体会第一次。

沈栀栀抬脸:“宁愿什么?”

裴沅祯望进她的眼睛,没说话。少顷,低头怜惜而珍视地亲上去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