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提林放生母,余殊心里便软得一塌糊涂。
他对林放最初的好感源自出众的容貌,再者就是同病相怜的孤独。他也没见过母亲,没有母妃庇佑,后宫的女人没一个不想害他。
只是他有力自保,林放却一无所有。
心疼与怜悯在长久的陪伴中变了味,演变成了喜欢和守护。
鼻尖被刮了下。
轻轻的,林放的欺负总是很有分寸。
“那时你也是这副表情,听着我被庶出的兄弟欺负,忍不住还手,最后被父亲打断肋骨的事,你还掉眼泪了。”
“滚蛋!”余殊想也不想就反驳道。
林放也不急着安抚他,继续说:“后来宫宴散席,你也没放我走,说在宫里留一夜,以后旁人就不敢再对你说三道四了,那些宫女都是这么对献帝的。”
说到这儿,余殊嘴角已有了笑意,强撑着死死憋住不笑。
他年少时不懂事,只以为留在宫里是使人变得尊贵的法子,林放有没有再被他那帮弟兄欺负他不知道,三皇子和岭南世子风流一夜、成了断袖的风声却传得老远。
林放握拳,抵唇笑了下。
他笑起来时唇角弯起的弧度很浅,却使天花板上伪造的天空活了起来。
“后来的留言我倒不是很清楚,只知道某人趁我睡熟后,笨手笨脚地做了盏鲤鱼灯。”林放抓住余殊的手,往他腰间探去,“殊殊,今年新春,你还没为我做鲤鱼灯。”
余殊一愣,视线转向林放腰际。
他腰间那个红色的刺青,真的是一只鲤鱼。
鱼……余……
林放为何刺一只鱼在身上?又为何要讲起这段过去的事?
他明明,不喜欢自己的呀……
察觉到余殊神色略有松动,林放握住他的手,手指紧扣,在他眉心落下一吻,“别皱眉。”
余殊非但没避开,皱着的眉也尝试着舒展开来。
紧扣的手落在被子上,余殊捏了捏他的手指。
林放眸色一暗,对着他的嘴唇吻了上去。
不同于过往的每一次亲昵,唇瓣相触时,两人都觉得这个吻是否来的太迟了些。就好像错开了时空、差点错失彼此,借着如今的年岁,弥补千年前的遗憾。
余殊抬手按住林放的肩膀,想推开他,却率先在亲吻中败下阵来,转而握住他的肩膀。
林放一手握在他颈后,另一只碰到了睡衣下的裤腰带。
“殊殊,我那时在京孤立无援,此刻亦然。你什么时候能再为我做盏鲤鱼灯?”
孤立无援你个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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