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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久前宁原来过,叮嘱他们不要担心,到了时间余殊肯定会到,彩排也早就走了很多次,不会出现问题。

再不济,四个人也能将这个节目跳好。

节目能不能顺利完成是一回事,余殊的安危也很重要。

已经连续五个小时没能联系上余殊了。

好在,时钟敲响过九点的那一刻,有个熟悉的身影远远地跑了过来。

梁旭眼尖第一个看见他,朝余殊跑了过去,担心道:“你上哪儿去了?”

余殊脸色看起来十分不好,脸颊红得不自然,双唇却泛白,衣服拉链敞着,剧烈的喘着气。

他身子晃了晃,苍白地笑了下,“不好意思。”

梁旭这才发现他额头上、脖子上全是汗珠,外面零下的温度,他怎么弄成这样的?

梁旭不可思议地问:“怎么出这么多汗……你跑过来的?!”

许骄阳也跑了过来,看余殊指缝里黑黢黢的,瞪大了眼睛问他:“怎么满手都是泥巴啊,摔伤了吗?有没有哪儿疼啊?”

“你没事吧……”

队友接连的问候,刺破了一路来劝阻余殊的寒风。

暖和热切,却越发让他感受到身体的冰冷,形成了强烈的对比。

处理完一些事情后,余殊沿着江边走了会儿。

寒风吹彻,刺骨的寒意于他而言,是保持清醒的绝佳方式。

手机上几百通未接来电,余殊看也不看挥臂扔下了大江。

渺小如尘埃的人,多大的怨恨与不满,也配不上江水的一丁点波涛。

他总是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。

晚会表演是队友们心心念念、靠自己努力得来的机会,家里人还要守在电视机前看节目的。他已是孑然一身了,还是不要阻碍别人家庭团聚了。

他沿着江水一路跑来,与大桥上的车水马龙背道而驰。

三十多公里的路程和京城与岭南的距离相比,不过百分之一;

与他和林放心间的沟壑相较,更是可忽略不计了。

除了行军时的长途跋涉,余殊上一回走这么长的路还是前世和林放离别那次。他气得叫人将林放关了起来,自己却跳进河里,顺着河道一路不知疲倦地向外游。

此时到了目的地,骤一停下,余殊身子早就垮了,腿一软向下跌。

身后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他。

温度和触感熟悉得可怕。

余殊看也不看,嗓子里吼出一声“滚开。”

许骄阳和梁旭对视一眼,站着也不是离开也不是,只对林放点头问好,不敢在余殊面前吭声。

余殊被林放扶着,心里泛起一阵巨大的难过,像是被掏了一个窟窿,一股股风涌动进来,靠剧烈运动才压下去的酸涩与不甘也一起冲上心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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