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好了半个小时,余殊目的明确不拖泥带水,守时地收了工。
夜凉如水,依稀能听到房屋外呼啸的风。
余殊热了两杯牛奶端过来,在林放的瞩目下每杯各加了两块方糖。
“我不喝甜的。”林放想都不想就推辞。
“助眠!”余殊锲而不舍地举杯在他面前,“你都快十个小时没吃东西了,你就不饿?”
林放挑眉,神色不明的打量了眼余殊。
要是宁原在他明确拒绝的情况下还穷追不舍,他大概会立马收到一封辞呈。
当然,目前还没人尝试过。
余殊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眼里的寒意似的,苦口婆心道:“多大人了,怎么还挑食?”
不知想到了什么,他嘴上还“啧”了一声。
林放:“……”
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,余殊好像已经掌握了拿捏他的情绪方法,总是能精准踩到他的雷区警戒线,又尺度刚好的始终没跨出那一步。
林放拿他没辙,接过牛奶闻了闻。
他不太喜欢甜口的东西,更别提余殊调的这杯闻着都齁。
监督他都喝完了,余殊才满意地站起身,拿着两个杯子要去洗。
“你作息太不规律了,以后我监督你。”
他刚转身要走,就被林放拉住了。
递过来一张纸。
林放没看他,“嘴角。”
余殊刚刚就觉得脸上一处有些凉,原来是沾了奶。
他两手都拿着杯子腾不出来,索性躬下身子,就着林放手上拿的纸擦了擦嘴。
林放似乎没料到他的举动,手指不自然地僵住了。
余殊也不在意,没心没肺地笑着道了声。
他走了许久,林放仍在原地愣着。
捻了捻碰到余殊脸颊的指腹。
软的出奇。
像广告里的水晶果冻,又像天边抓不到的云朵。
*
次日下午,拍摄开始。
由于提前和林放对过戏的缘故,余殊发挥得很稳定,几乎每镜都是一两遍过。
这一镜接着离荣和姚颂在祠堂打斗惊扰了仙逝族长的亡魂,要离荣生祭。此刻,他正在祠堂罚跪。
“兄长,我好像又给你惹麻烦了。”
与他一惯的顽劣模样不同,少年声音清冷,有几分凉薄。
故事背景中,神族死后,魂魄会幻化天上的星辰,永远守护着故土。因而自他们降生起,就会用修为炼制一颗择宿珠,在死去后为自己的亡魂做牵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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