夙寒声能屈能伸,一紧张口不择言道: “醉酒的人从不会承认自己喝醉啊闻师兄!我错了我真的大错特错!我现在就和戚简意解除婚约,把娇头扶为正宫!求闻师兄救我!"
闻镜玉: "……"
还在胡言乱语!
但见脸色苍白的少年吓得眼泪都要出来,闻镜玉无奈地揉着发疼的眉心,屈指一弹。蜘蛛轻缓地腾空而起,转瞬落到旁侧的草丛中不见了。
夙寒声终于吐出一口气,赶紧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扑到闻镜玉身边,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,只觉得浑身还有被异物爬的诡异感挥之不去。
他本就只披一件外袍,行走间衣衫滑落,扑到闻镜玉身上时差点赤.裸。
闻镜玉想将他扶起,无意
中手指一碰,微凉掌心似乎贴到夙寒声微微绷紧的侧腰处,冰得少年猛地一哆嗦。
闻镜玉手一抖,猛地将手收回。
夙寒声的裕裤不知是丢了还是被烧了,雪发披在身上堪堪遮住不该露的地方,总觉得极其不自在,像是在裸.奔。
闻镜玉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套素袍。
夙寒声一喜,忙双手伸着,卖乖地笑道: “多谢师兄,如此大恩,我定要为师兄狠狠地生孩子。"
闻镜玉眉头又是一皱,漠然将衣袍扔到夙寒声手臂中。"莫要说胡话。"
夙寒声愣了愣,接过衣裳背过身去往身上套,撇了撇嘴,心中腹诽。“真是个老古板,连说玩笑的话都听不出来。”
人人都知晓男人当然不能生孩子,这只是一种代表感恩戴德的夸张罢了,十大学宫说这话的学子数不胜数。
又不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古董,怎么还当真了?
但拿人的手软,夙寒声也没敢多说,终于将衣裳穿好,背上那股隐隐约约的酥麻感才彻底消失。
闻镜玉道: “我先送你离开秘境。”此次闻道祭不知陨落了多少学子,秘境之外的伴使已知晓此事,正在纷纷将吓得够呛不想要继续
历练的学子接出秘境。
夙寒声皱起眉: “我不想离开。”秘境中天道无法窥探,如此大好机会能杀戚简意,若是错过便要再等一年。
闻镜玉道: “我要继续去七层之上采集灵草,无法再继续护你。”
见个蜘蛛都能吓得浑身发软,且夙寒声生机又消耗大半,灵根正在缓缓枯竭,此时瞧着和没事儿人一样,但等到内府反应过来,怕是要去掉半条命。
闻镜玉不光要去十三层采不烬草,还得再去十四层采恢复生机的灵药,必是不能再带着他四处奔波。
夙寒声赶紧说: "不必劳烦闻师兄相护,我可以……"
话还没说完,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: "少君!"
夙寒声仰头一看,立刻道: “……我可以让元潜他们护着我,总归在七层之下,只要不出之前那秘境合一的乱子,肯定不会有事的。”
闻镜玉还是不想他涉险。
元潜三人已走进近处,化为人形飘然落地。"少君没事就好!方才我们遇到伴使,问我们要不要先离开秘境………"
夙寒声不知哪来的力气,噔噔噔几步猛地扑上去,一把抓住元潜的小臂: “闻道祭一年才一次,若不好好历练怎能成材?你们没和伴使说要出去是吧?"
元潜不明所以: "没啊,我说了要……嘶!"
夙寒声眯着眼睛笑,抓着元潜的五指却一点点收力: “不出去是吧?”
元潜: "……"
“咳。”元潜迫于少君的淫威,只能龇着牙点头, "对对对,不出去,闻道祭一年才一次,若不好好历练怎能成材?"
夙寒声又笑吟吟地伸出另一只手拽住一旁的乌百里,问: “我们是同宫同学,理所应当互帮互助。若是遇到危险,必定会因同门之谊出手相救的,是吧?"
元潜:"……"乌百里: "……你爪子都要把我手臂抓秃噜皮了,我敢说不是吗?
乞伏昭根本用不着威胁,点头如捣蒜。“是,我必当拼死保护少君。”
夙寒声回头朝着闻镜玉一挑眉: "师兄这下可放心了吧?"
闻镜玉沉默好一会,才点头: “好。”
夙寒声这才松了口气。
乞伏昭见夙寒声一身旁人的衣裳,微微一愣,才像是记起什么,抬手将夙寒声丢下的裕裤递过去: "少君,您的东西。"
夙寒声已记不太清当时发疯杀圣人时的具体细节,接过被火烧得漆黑的裕裤,在里面寻到了琥珀拾芥。
他抬手轻轻抹掉上面的灰痕,就见和戚简意相连的那片芥草正朝着上方飘荡。
戚简意在第三层?
夙寒声唇角轻轻翘了翘,看起来心情极好。终于能将这劳什子的鸿案契给解了。
夙寒声对乞伏昭道: "多谢。"若是丢了琥珀拾芥,恐怕很难寻到戚简意了。
余光扫到闻镜玉似乎在看他,夙寒声眼珠一转,笑嘻嘻地握着乞伏昭的小臂,道: “……真想给你生孩子。"
闻
镜玉眉头又皱起来了。
可微微偏头看去,却见乞伏昭像是没听懂这虎狼之词似的,点了点头,温柔笑着道: “举手之劳而已。"
一旁的元潜和乌百里宛如没听到,一个面无表情地擦着弓,一个爱不释手捧着夙寒声那头雪发啧啧称奇。
元潜好想去摸夙寒声的脑袋,但又怕被咬,只能握着那长长的雪发一点点地摸着,他笑眯眯道:"这裕裤还是我先瞧见的,少君不谢谢我吗?"
“生。”夙寒声大手一挥,豪迈道, "生十八个。"元潜哈哈大笑。
闻镜玉: "…………"年轻一辈的孩子说话都是这等心境堪忧的风格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