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时忘了电话是自己给人打的:“你不是明早六点就要起来吗?怎么这么晚还没睡?”
对方未答反问:“你呢?”
你哥我刚吃完烧烤回来呢!
苏沐辞淡定回答:“哦,想你了,想得睡不着。其实昨晚我就没怎么睡,但是因为今天你要答辩,我就没敢给你打电话。”
反正人不在,他说得再肉麻也没事。
青年的声音温缓了些:“真的想我了?”
苏沐辞在这头翻了个白眼,嘴里吐出的情话,却是与自己的神情截然相反:“当然了,不过两天没见到你,我就很想你了,你为什么明天才回来啊,我现在就想见你!”
——如果对方说那现在视频,他就随便扯个理由拒绝掉。
结果苏裴沉丝毫没给他拒绝的机会,咚咚两声,房门被敲响。
两阵同样的声音在屋外和手机话筒里同时响起:“那便如你所愿。”
口出狂言的下场,苏沐辞这辈子都不想再体会。
这一晚的复习比以往更让人害怕,以前他还能在言语和行为上挣扎一下,这次却因为上一秒刚说了那些恶心吧啦的话,最后只能维持自己营造出来的“娇”人设,丝毫不敢反抗地被青年咬着耳朵,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让人面红耳赤的私语。
“怎么想我的?”
“就脑子想,还是其他的地方也想?”
“不是很想我吗,那今晚你自己来,嗯?”
……
为了能让苏裴沉意识到,自己是真的“爱”上他了。
苏沐辞开始作出改变。
他不再逃避青年的亲吻。
不管是吻哪里,尽管身子还有些生理性的不适应,都能被理智很好地压下。
苏裴沉是能从细节处发现东西的人。
这些事情不需要他主动说,潜移默化中,已经能让人感知到。
而苏沐辞的“爱”不止体现在这方面。
他变得更主动地去黏苏裴沉,以往两人坐在沙发上时,总是一左一右地分开坐着,自青年答辩完回来那天开始,苏沐辞每回坐上沙发,总会往他身边凑。
整个人像只喜欢卖萌撒娇的猫,会在他肩上调皮地蹭,直到折腾得主人实在看不下书了,才转变脸色,很是无辜地冲他眨眨眼,继续将身子往他怀里贴。
这样子的苏沐辞很奇怪,苏裴沉说不清楚怪异在哪儿,只知道每当男人这样乖巧窝在他怀里时,自己心脏那一块,就会跟病了一样,跳得又快又剧烈。
他曾试过压下这阵不同寻常的心跳,无果。
直到某次低头,不小心同赖在自己怀中的男人对视上时,脑中那根拉紧的弦,毫无预兆地便崩断了。
回过神来时,自己已经吻在了对方的额头上。
——他不是没吻过男人,这一次的吻,却好像和往常或热烈或疯狂的吻,都不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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