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手轻轻触碰路凯的眉眼，指尖从眉尾眼角温柔地抚到脸颊。

“我从来不是好人，现在也还不是个坏人。”他轻声开口，声音略显沙哑，“幸好在那之前遇上你，幸好……”

成神路上坎坷险阻，哪个神祇没有经历腥风血雨，谁手上没有沾染血腥？神界从无好人，哪怕是和善之名传遍全大陆的光明神也一样。

执掌权柄上万年，他肩负着大陆的平稳和人族的兴衰，在此过程中未尝没有动过恶念，甚至早已谋划于心。

所以现在他只是庆幸，庆幸自己还没有付诸实践，幸好他还没成为路凯最讨厌的那类人。

伊莱揽着路凯，让他靠在自己的胸膛。

“凯。”他用下巴蹭蹭路凯的发顶，温柔地说：“我喜欢你，你愿意……”

他话还没说完，路凯猛地抬头，一双眼亮得惊人。看着不像是高兴，倒像是又气又憋屈的模样，弄得伊莱到了嘴边的话也卡了壳。

“你怎么了？”伊莱紧张的问。

路凯瘪着嘴，委屈的说：“表白应该我先说的！我都计划好了，等我、等我病好了就跟你表白，然后你要高高兴兴的答应我……”

伊莱哭笑不得。

“那我…不说了？”伊莱好笑的提议道，“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，再来跟我说？”

路凯皱着眉想了想，他的心理阴影还没克服，表白遥遥无期。要是现在答应的话，虽然不是自己主动，虽然还有很多问题，但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占大美人便宜了呀！

光这一点就可以让路凯把其他所有问题抛之脑后！

于是他攥着伊莱领口的衣服，急忙道：“那不行！我答应了，现在就答应了。你都说出来了，不许反悔！”

“好，不反悔。”伊莱笑着抓住他的手，温柔中透着认真：“那么，你愿意一直陪伴我吗，即便我不像世人所以为的那么美好。”

路凯看着他，模样认真得像在婚礼现场，开口掷地有声：“我愿意！”

正经了不到三秒，路凯又嬉皮笑脸的凑上去，开始提要求了。

“从现在开始，你就是我老婆了！”路凯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，“你只可以喜欢我，别人勾搭你不许理，不能让别人占你便宜，不许……”

他小嘴叭叭叭，等实在想不到什么了才停下来。

伊莱静静听着，等他说完才幽幽道：“后面的我都可以答应你，但是……老婆？你确定？”

路凯眨眨眼，一脸无辜的点头，“那当然，你不是我老婆吗？”

伊莱笑了，“你是不是对你自己有什么误解？”

“难道你有什么意见吗？”路凯瞪着眼，理直气壮地说：“你长得这么好看，当然是好看的当老婆！而且看我们现在的姿势就知道了，我才是在上面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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