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宅屋的备用站为 精品御宅屋

02(1 / 2)

林陌蹲着,把烤肉往她跟前又杵近一寸,“回神了?”

她已经靠着这个姿势有一个时辰了,再怎么不适应,现在也该好了吧?林陌心下嘀咕。

越姜眼神渐渐聚焦,凝向他,“谢谢。”

简简单单的两个字,她说得却极其的慢,声音说得也有些沙哑含糊。

喉咙里像是有树皮在刮,刮得她嗓子疼。

林陌没深想,只当她是太久没喝水,渴成这样的。

把烤肉递给她,顺便朝一个方向指,“马背上还有一个水囊,里面的水没动过,你要是渴了,自己去拿。”

越姜颔首,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
她埋头正要咬一口肉,突然,只见林陌反身一个弹射,直接朝黑暗里冲进去。

紧接着,他那六个兄弟也如出一辙,翻身飞跃几步,一道同他步入黑暗。

越姜眼睛懵懵的,手指不知何时僵紧,心脏砰砰砰的乱跳。

她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也不敢动,一切都太突然了,她不知道怎么回事。

耳边他们的脚步声越离越远,不过几个呼吸之间,越姜已经不太能听清他们的声音了。

又过了片刻,这回,她是完全听不到他们的声音。越姜耳膜鼓鼓的发紧,她咽着干的发疼的喉咙,扭了身子往他们刚刚离开的方向看。

安静,还是安静。

目之所及除了黑暗也还是黑暗,她瞧不见这片光源之外的任何东西。

黑暗中仿佛潜伏着一只巨兽,伺机待发,下一刻,不知道什么危险就会降临。

一缕风吹过,树叶晃荡,沙沙声随之而起,越姜惊的手指一抖,下意识以为是有人。

后知后觉,肩头微微松懈,她将身形完全缩在树干的阴影下。

是风声,不是人踩在树叶上的脚步声。

悄悄抹一把手心里的冷汗,她想,他们到底是怎么了。

她对他们当然还有警惕,毕竟对方于她来说,是从来不认识的陌生人。

但现在,荒郊野外,四下无人,她

也只能暂时倚仗着他们。

耳膜里还是鼓鼓的发响,因为她太紧张了,浑身都在绷着。

越姜抬目再次望了眼黑暗,他们还是没回来。

她又望了眼火光,盯着出神。只希望这林子里没什么野兽,就算有,希望它们看到火光会不敢上前。

生硬地咬一口一直握在手里的烤肉,越姜默默填着肚子。

肉有些硬,嚼得腮帮子疼,她的嗓子也疼,她已经许久没喝过水了,今天还呕了许多,喉咙似乎伤着了。

越姜费力咽下,然后一口接一口的吃。

烤肉见了底,腮帮里鼓鼓咬着最后一口,也是这个时候,她听到了有人过来的脚步声。

这回很清楚,是人声,不是被风吹动的沙沙声。

除此之外,还有重甲撞击的声音。

林陌他们身上可没有穿重甲……来人不是他们。

越姜心跳顶到了嗓子眼,呼吸也下意识停住。

嘴巴里含着的肉块早已忘记咀嚼,她屏息慌忙瞧着四周,企图找件趁手的东西自保。

可急的后背都冒冷汗了,也没见到什么能保命的,这边连根棍子都没有。

而来人,已经越来越近了,听着还不止是一个人,起码有十几个。

他们的脚步踩得沉沉,行走间刮着山林间的灌木,配甲的啷当声不时作响。

但这么多人,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,越发显得来者不善。

他们的目的性也很明显,就是冲着这一堆火光来的。

越姜在越来越近的脚步里囫囵揣了颗石头掩在袖中,手指拽得紧绷绷。后背牢牢靠着树干,她绷紧着齿关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些人行进的方向。

全身都在防备。

声音更近了,火光依稀照出人影。

当先之人甲胄加身,身长八尺,目光巡视般扫荡,最后,看到了她,停住。

越姜迎上他的视线,袖子里的指尖几乎抠进石头里。

镇定是强装的,面对对方十几人,她一个,能做的了什么呢。

她只庆幸,现在的自己疲惫又脏污,在他们眼里定是难看极了。

这点她猜错了,

她是疲惫,身上也确实脏,可坐在火光里的她,似冬日白雪,尘土未掩其光华。

那中郎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,然后转身看向身后被捆着的七人,指着她说:“她跟你们是一起的?”

越姜眉心一跳,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,但她什么也没瞧见,只看到一群同样甲胄加身的士卒。

那些士卒动了,让开一条路,揪着后面五花大绑的七人上前听话,越姜也到这时才看清他们的脸,这些被绑得紧紧的,不是林陌他们七个,还能是谁。

林陌对上她的目光,糟糕的有点想摸鼻子。

他也不想的,谁知道对方这么厉害。

最初,他就是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闹出的声响,乱世十几年,养出的老习惯了。

行走在外,要是不警惕些谨慎些,他这条命早就没了。

所以之前在把肉给她后,察觉到不远处有声音,他一个条件反射,当先就追了过去。

想及此,不禁狠狠瞪了眼大二,他一个人去就行了,他们跟着凑什么热闹!要不是他们一帮子人哗啦啦全跟上,至于惊动这一群军罗刹?

大二被瞪的脖子一缩,讪讪。

还有些委屈,他是他们老大,他突然冲出去,他们不得跟着?

他还以为是老大发现贼老张跟过来了,所以打算过去看看。

既然是贼老张,他们现在就七人,肯定不能与追来的大几百人相提并论。所以真要是他们,他们最后肯定是要悄悄溜走的,如此,他更得跟着老大啊!

越姜他又不熟,那一刻他压根想都没想过她。

大二嗫嚅着想解释,可喉咙还没咕哝出声音呢,那甲胄小将又问了,“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