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悯笑了一下。

这更和司空宇印象里面那个人相近了，即使他们并不相似，只是在某个瞬间有了一点另一人的影子，他竭力仰起头，绝不肯让自己再一次那么软弱。

他可以报出自己的身世，可以报出在他身后那两个庞大的家族的势力范围，那

都足以将这个机甲师碾成泥。

而司悯问他：“你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吗？”

不用司空宇回答，他自己告诉他。

“我没有父母。”

司悯没有，纪寻也没有。

“啊啊——！！！”

司空宇猛然睁大了眼睛，在这之前司悯还局限于皮外伤，而现在他轻轻松松拧断了司空宇的一条胳膊，然后是另一条，接着是腿骨……

“你看，还是一个没有父母的人比较可怕。”

司悯慢悠悠说着。

其实他的动作也很慢，在那个轻飘飘的微笑之后司悯再也没有任何的表情，司空宇很难想象他到底把自己当做什么……人，还是虫子，还是肉泥？

这是个疯子……什么也不怕，不像人类的疯子……

司空宇终于畏惧了，但他张嘴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说不出来任何的话，不知道司悯到底是动了什么手脚。

“我不会杀你。”

司悯表示道。

其实他没有什么杀性。

拳场的侍者一直很疑惑他为什么不肯在台上杀人，因为墨台星拳场那些对手都太识趣了，而既然他们都只是为了筹码，并没有什么将性命一起赌上的必要。

作为对司空宇那句话的回礼，他也不打算让对方送命。

只是一个教训是非常有必要的。

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应对层出不穷的试探，一次把对方打痛就好，痛到让对方出手前不得不反复衡量代价。

司空宇四肢的骨头都断得差不多了，看起来有一些扭曲。

大公夫人坐立不安，但还在强迫自己看下去，“为什么还不停下来？”

她的音色已经如同尖叫一般，而议员们也觉得差不多了，军校的高层终于也开口询问松先生。

“一切还在正则的判定内。”

“那个机甲师做得有点过分了。”军校的高层也不得不表示道。

大公夫人的神色越来越凝重，最终别过了头，但不知道在发什么消息。

司悯还在慢条斯理

地进行着他的工作，从他手腕处滑落一把小的校准器，这在考核中没有用，但出现在机甲师身上并不奇怪，而他只是觉得这玩意长得很像刀，也很锋利。

“不……要……”

司空宇的眼中已经写满了哀求，然而哀求从来没有用，校准器划过了他的手腕，精准地挑断了手部的筋络，然后是脚踝，一直缓慢捅进了腰际。

赫赫的声音不断从司空宇口中溢出，此时正则的警告声音响了起来。

司悯松手。

场地开启的比他预料之中快得多，急救团队迅速地冲了进来，然后是军校的高层和工作人员。

S1场地的转播系统非常老旧，所以在见到本人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，这像是个孩子。

司悯的举动在他们看来倒不像是什么无比残酷的暴行，而军校的高层会在这里当然是因为他们也意识到了大公的愤怒。

事情似乎有一些不对了。

司悯任由救护人员检查他的身体，冷淡地看着扑在司空宇身边的那一对男女。

松先生在这个时候走过来。

“在你入学之后，有关正则的程序调试需要你来配合一下，相关学分加倍计算，可以接受吗？”

“好啊。”司悯点点头，发觉了松先生和军校高层的维护态度。

司空宇已经被送上了急救车，大公紧跟了上去，但让人意外的是大公夫人却留下来，而且向着军校众人的方向走来。

“打扰了——这个孩子需要接受调查。”

“女士，这场考核符合第一军校的规定。”

“和军校的规定无关。”大公夫人此时看起来冷静而得体，“我已经向宗正厅报告并取得批准，他有刺杀皇室成员的嫌疑，您知道的，司空宇目前的继承顺位在前十以内，我认为他很有可能是联邦的奸细。”

“他是军校的学生，还轮不到宗正厅来接管。”

“军校还没有开始正式的录入程序，而且他的招录程序并不合理。我有权提出怀疑。”

大公夫人展示了她收集到的有关司悯的资料。

不算非常完备，但足以证实她的疑问。

兰师长不又想到了这位夫人恳求松先生的时候，现在她不再提自己是一个母亲，但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目的。

真是一位可怕的母亲啊。

而他的目光也扫过了那些资料，然后发现了一件事情。

另一个孩子没有母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