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一中出来,她的脚步b进校时轻盈不少,两个人走到最近的公交站台,并排坐在长椅上等车,他微转过脸,问她:“心情很好吗?”
她诚实地点头,侧脸的线条很瘦,但不锋利,笑起来时,更显柔和温婉。
“因为逛学校?”
“嗯……”
她仰着脸,眺望远处的蓝天白云,小声的一句:“很自在。”
刚才她和封霖去还车钥匙,适逢下课,好多学生在走廊逗留打闹,两人从其间穿过,就跟生理x反应似的,她一看到学生多的地方就不自在,绷着脸嘴巴紧抿,在外人看来是高冷,只有她明白自己有多紧张。
可事实是她想多了,虽然也有人投过来好奇的目光看她,不过淡淡一眼又收回去,没有那种让她不舒服的审视。
压的她喘不过气来。
孟皎皎觉得,她喜欢了上了铜川,喜欢上了一中。
这里没有人用奇怪的眼睛看她。
“封霖,你当初,为什么不来铜川念书啊?”
封霖是他们这一届的中考市状元,跟前几届市状元都会选择教学资源更好的省一中不同,他最终选择留在了榕城实高,虽然都是省级示范x高中,但小城市跟省会毕竟有一定差距,教育资源来说肯定是铜川一中更胜一筹的。
他和她一样,望着头顶的白云,悠悠地说:“可能是,我b较念旧念家,这边没什么很熟的亲戚。”
此刻说念旧念家的他,又怎么会想到,此后的十多年自己久居异乡,偶尔回一趟榕城,也是待几天陪陪长辈匆匆又离开。
所以说,将来这种事,谁说的准呢。
他接着说:“现在看来,这个选择还不错。”
应该说,很好。
“你呢?”
她放松状态下,思考问题的表情,认真中夹杂着一点呆,封霖也不催她,容她慢慢想。
良久,她咬着嘴角笑了笑,应该是想到什么让她欢喜的人或事,眼神明亮耀眼,感叹说:“我也是呢。”
她也是念旧的人啊。
他撇过脸去,像吃了柠檬一样,心口些许酸涩:“是因为,你的那个哥哥吗?”
他没有用“男朋友”这个字眼,这样即便她点头,他也可以假装,对方只是她对外人解释的“哥哥”。
她还是单身,没有喜欢的人。
她鼓着脸,抿唇微笑,没有否认,也没有承认。
第二天早上考实验c作,两个大题,三个小时的时间完成,加上老师八个人在昨天同一个位置集合。
孟皎皎去了趟卫生间,快走到集合处时,老远地看到封霖等在那里,她展颜一笑,快步朝他小跑过去,关切地问道:“发挥得怎么样?”
他微一挑眉,淡然地说:“一般吧,你呢?”
“我也是,还可以。”
他微一颔首,旁边的张建鑫斜斜睨过来一眼:“你们俩够了啊,让别人怎么活?”
两人相视,她笑得灿烂,他含蓄地一抿唇。
老师教的,谦虚使人进步啊。
下午就要返回榕城,时间有点赶,按理说应该随便吃一顿尽快出发,可又有人提议刚考完应该大吃一顿放松放松,最后举手表决,老师拗不过他们,又找了个口碑好的店搓一顿。
金秋蟹肥,八个人去了一家专门做螃蟹的酒楼,刚一进店,服务员就告诉他们店里有个吃螃蟹啤酒免费畅饮的活动。
其他几个学生就叫嚣着拿了几瓶啤酒,喝不完还可以再退,架势犹如脱缰的野马,老师已经完全管不住,便叮嘱了句小酌怡情就遂了几人。
西南人民都ai吃辣,几人点的是油焖梭子蟹,啤酒先上来,男生们挨个儿给倒了一杯,nv生随意,另外两个nv生要了果粒橙,封霖问她:“你呢?”
她低着头,人一多就不自在,小声地告诉他:“随便吧。”
桌上三三两两地各自聊天,有说高考有聊物理竞赛,封霖转动圆桌,啤酒和果粒橙各倒了一杯放她手边,问:“喝过酒吗?”
她小幅度地晃了晃脑袋。
陈今倒是ai喝酒,时不时从上班的地方顺一两瓶回来,却严令禁止她碰,一滴都不可以。
就是因为没喝过,所以想尝一下味道。
说到底,十七八岁的人无论男nv,x格如何,内里其实都藏着一个叛逆的灵魂,有人为ai情痴狂,也有像她这般,为一杯酒跃跃yu试。
不过大家都还没喝,她就先克制一下好了。
不多时候,上来几盘配菜,油焖梭子蟹分成了两个盆端上来,众人举杯,孟皎皎余光瞧见另两个nv生举的是果粒橙,她便也跟着拿了装果粒橙的杯子。
还是没找到饮酒的契机。
封霖留意到她在两杯饮料间犹豫的手势,几不可察地嘴角轻扬。
“会剥螃蟹吗?”
他转过脸来,极快极轻地问她。
如果是其他人这样问,肯定有鄙夷她的意味,但封霖不会。
她耳朵尖微红,轻轻地摇头。
榕城是内陆城市,b起j鸭牛,吃海鲜的人少,不会剥螃蟹虽有点尴尬,但也尚可理解,故而他有此一问。
“看好了。”
封霖带上手套,手把手的示范了一回标准剥蟹,取出的r0u放她碗里:“尝一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