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夏砚章说她喜欢找虐这话,想想还真说得没错。
从礼仪小姐手里拿过剪彩的剪刀,夏悠悠一剪刀下去。
没剪成功。
她视线往左右各瞟了瞟,大家几乎都已经剪完了。
也就是说众目睽睽之下,只有她看上去像个憨憨。
夏悠悠又试了一遍,依然是一样的结果。
这刀是得多钝啊?
就在这时,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递过自己手上的剪刀,夏悠悠抬眸,冬日的暖阳落在陆绍越俊美的脸上,让他整个人像是镀上了一层温柔的滤镜。
就在夏悠悠出神发愣的时候,所有人都剪完彩了。
陆绍越低沉的嗓音响彻在夏悠悠的耳畔:“就剩你了。”
夏悠悠立刻回神,拿过陆绍越手中的剪刀,却不知道是谁的原因,锋利的剪刀在陆绍越的掌心划出了几颗血珠。
这一个意外让夏悠悠的眉头紧蹙,而陆绍越从容淡定,像是没事发生般握拢了拳头,温淡地开口:“你先剪彩。”
陆绍越的剪刀比夏悠悠原本的那把锋利了不少,一刀剪下去就好了。
主持人调侃了夏悠悠几句,她牵强地笑了两下,注意力又飘到了陆绍越的掌心。
剪彩仪式很快就结束了,夏悠悠紧跟着陆绍越下了台,连夏砚章叫她都没听见,还是陆绍越提醒了她:“你大哥叫你。”
夏悠悠才如梦初醒般,不自然地开口:“你手怎么样?”
陆绍越摊开自己的掌心,因为他一直紧握拳头,掌纹处尽是触目惊心的血渍,没想到伤得这么严重。
夏悠悠目光一顿,声线微哑地说道:“你最好让人给你消毒包扎一下。”
夏砚章来到夏悠悠的身旁,先是跟陆绍越寒暄了下:“谢谢陆总刚才替悠悠解围。”
“举手之劳。”
“悠悠,别忘了你今天来的目的,介绍人给你认识。”
“那么不打扰夏总跟悠悠小姐了。”陆绍越淡淡一笑,离开了他们的视线。
“悠悠小姐”这个称呼让夏砚章眸光微凝,夏悠悠立刻挽住夏砚章的臂弯,言笑晏晏地开口:“大哥,快介绍金主爸爸给我认识。”
夏悠悠收了一堆名片,又发了一堆自己的名片,启动仪式总算结束了。
接下来他们还有酒局,夏悠悠懒得在一堆男人之间斡旋,就没参加。
到了停车场,她很意外地看见了同样准备离开的陆绍越,见他受伤的手完全没有包扎的痕迹,眉头不禁微蹙。
午后的暖阳下,夏悠悠深栗色的头发被微风轻轻地吹起,裙摆蹁跹,肆意张扬。
看着这幕画面,陆绍越的眼神变得晦暗,他走到夏悠悠的面前,沉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里显得更加好听:“悠悠小姐,择日不如撞日,今天正好碰上了,不如兑现上回的请客承诺如何?”
她都打定主意不跟陆绍越产生交集了。
夏悠悠面有犹豫,陆绍越轻笑:“还是说悠悠小姐说过的话从来不作数?请客是随便说说的,让我做你男朋友也是假的——”
“只要你不嫌亏,我无所谓。”夏悠悠打断道,又提那件她完全不记得的糗事。
“亏什么?”
“你手不是受伤了吗?很多东西都不能吃吧?偏偏我今天想吃海鲜大餐。”夏悠悠故意为难他。
“我可不像悠悠小姐这么娇气,这点小伤不必忌口。”
陆绍越一口一句“悠悠小姐”的,让夏悠悠脸颊莫名地烫了起来,忍不住说道:“你还是叫我悠悠算了。”
“悠悠。”陆绍越从善如流地喊了一声。
这反而让夏悠悠更加不自在,明明是一样的两个字,经由陆绍越嘴里喊出来的跟别人怎么就那么不同?
夏悠悠率先迈开步伐,因为心不在焉,穿着高跟鞋的脚突然崴了一下。
“悠悠!”就在身躯失衡之前,一股温热的气息蓦地将她包裹住。
夏悠悠对上陆绍越深邃幽暗的目光,心脏紧缩得厉害,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,只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。
就这么对视了几许,她才听见上方传来男人调侃的声音:“我以为鹅卵石路你走不稳,连平地都能摔倒,还敢说自己小脑发育完全?”
夏悠悠愠怒地推开陆绍越,要不是他,她怎么可能三翻四次地丢人?
白皙的脸颊因为这点火气变得越发红润,夏悠悠没好气地开口:“跟住了。”
启动仪式在郊区,宽阔的路面不似市区那般拥堵,夏悠悠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在这条道路上自由驰骋,从后视镜看着落在远处陆绍越,心情莫名地畅快。
法拉利率先在一家私人院落停下,古色古香的建筑,横匾是“知味园”三个字。
进去却是别有洞天,冬日的院落佳木茏葱,奇花闪灼,一带清流,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。
再往里,便是多彩斑斓的海鲜食材。
陆绍越只比夏悠悠晚到了两分钟,有专人负责引领他们去了包厢。
点菜的时候,夏悠悠还是礼貌地问了陆绍越想吃什么,他没持什么意见,她就按自己意愿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