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重要的一点,沈明屿这样算不算“动手动脚”?他是不是有点太频繁了?坚决不能放纵这种行为。
只是有赖于对沈明屿“摸头杀”的措手不及,她脑中负面情绪被惊走大半,算是“功过”相抵了。
下次再说吧。
杂七杂八的想一通,阮轻轻站到客厅时心里居然很平静。
两室两厅的房子空间不算小,布置得很温馨,窗台有绿植,墙上有挂画和布艺装饰,沙发茶几处铺有地毯,家具不少但摆放有序不拥挤,到眼处都十分和谐舒服。
原主的房间是梦幻少女风,小碎花、白色的纱、雕花衣柜、各种可爱玩偶……能看出父母十分宠爱她,而原主生活无忧无虑,性情单纯。
阮轻轻喟叹一声,在书桌抽屉里找到日记本,不多看塞进包里。
只找到一本日记本,再没其他收获,阮轻轻站在客厅环视一圈,心中默念再见,转身出了房子。
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撒在阮轻轻身上,她寻窗看了一眼,嘘一口气,抬步向楼梯口走去。
哪知道没走几步,楼梯口上来一个老太太,她一看到阮轻轻,瞪大眼睛,继而惊喜地喊了一声:“轻轻?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老太太一阵热情寒暄,在阮家旁边的门前站住,原来两家紧邻,且从她熟稔的口吻中,阮轻轻推测两家的关系不错,果然,老太太知道“阮轻轻”很多情况,基本上都是她在问询阮轻轻情况,满脸关切。
等了解到阮轻轻在海市工作生活后,老太太一脸唏嘘:“要是你爸妈见到你这么出息该多高兴啊。”
“谁能想到呢,你妈早上还欢欢喜喜给我说要去看你爷爷,我一听也高兴得不行,寻思你爷爷终于松口了,你爸妈也了去一桩心事,和和睦睦一家子多好。”老太太叹气,“没到第二天就出了那档子事,那司机就算去蹲监狱了,又能干什么,人又回不来了,杀千刀的!”
阮轻轻勉强惨然一笑,忍住疑惑没说话。
见到阮轻轻的神情,老太太明显后悔了,急急道:“人上了年纪就爱捣鼓事,不提了不提了,轻轻你别过心。”
“对了,我记得你爷爷和大伯家都在京城,你毕业怎么没去那边工作?你大伯来接你那次,一看排场就知道是大老板,去京城多好,有亲人照应,工作肯定差不了,其他方面也更有保障。”
阮轻轻知道老太太是好意,只听着不反驳。
又絮叨几句,老太太要回去做饭,极力邀请阮轻轻,阮轻轻百般推脱,她这才作罢,叮嘱阮轻轻下回回来一定要通知她。
阮轻轻应下。
空荡荡的楼梯间,阮轻轻禁不住黯然。
从这场突如其来的对话中,收获几点信息。
第一,原主父母死于车祸,是意外,且凶手已经绳之以法。
第二,原主爸妈和爷爷有矛盾。从原主妈妈因为去看爷爷而高兴来看,过错一方或者说更愧疚的一方应该是原主爸妈。
第三,原主可能在京城和爷爷大伯居住过一段时间。
基于以上几点,阮轻轻产生新的疑惑,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,让原主不再和大伯联系?跟沈明屿结婚有关吗?
她突然觉得,原主在父母去世到结婚之前的这段经历可能埋了雷。
究竟有几颗,她也猜不出。
回去看看日记本,说不定能找到答案。
下楼时,只见沈明屿也下了车,站在车门旁,几乎阮轻轻的身影一出现的楼门口,他的视线便投了过去。
阮轻轻微微抿唇。
沈明屿拉开车门示意,阮轻轻道谢,擦身而过时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背,一触冰凉。
阮轻轻垂下眼帘,想来沈明屿站了不短的时间。
嘴唇翕动,阮轻轻终究还是对刚在身侧坐下的沈明屿说道:“下次和我一起上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沈明屿说。
声音低沉带笑。
车子平稳行驶,一路风景倒退。
沈明屿埋头专心工作,阮轻轻对着窗外思绪乱飞。
一路上想七想八,不知不觉中,阮轻轻睡了过去,再醒来时发现沈明屿的大衣正盖在自己身上,而她的头搁在他肩胛处。
凌冽的男人气息将她笼罩。
阮轻轻心下一紧。
是继续装睡好,还是装作睡醒迷糊没察觉境况更好?
暗瞥一眼气定神闲的男人,阮轻轻心下忿忿:凭什么他可以这么自在?
而且就目前的情势看,是她掌握更多主动权,忸怩干嘛呢,束手束脚只会为难自己。
阮轻轻想明白这一点便坦然了。
她坦然坐直脊背,拉下沈明屿的大衣,刚要还给他道谢,就听见有手机铃声响起。
“休息好了?”沈明屿拿出手机,没急着接,而是温声问了一句。
阮轻轻点头,示意不打扰他接电话。
沈明屿接起电话:“司语。”
阮轻轻发誓她不是有意偷听,两人几乎肩并肩挨着,听筒又在靠近她的一侧,电话里的声音自然而然就飘进耳朵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