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烈的口乾不适,扰醒了睡梦中的郑咏悦,她缓缓睁开双眼,发现天已亮了。抬眼环顾四週,是她现居的小套房。本想立刻起身,却感觉到一阵猛烈的晕眩,她再度躺回床上,开始思考可能造成晕眩的原因。
不管怎么努力回想,她最后的记忆仅停留在和冯楷翔一起吃串烧、一起喝酒的画面,后面完全没有任何印象,更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小套房的。
为了回想,她缓缓起身避免再度造成晕眩,并环顾四週检查一下所有物品摆放的位置。她首先知道自己衣衫完好,被脱去的只有鞋子,她的随身包包被随意的放置在梳妆台上,一切彷彿没有什么异状,直到她看见坐在沙发上睡着的冯楷翔...
他怎么会在她的套房里?昨晚发生了什么事?从他们二人的衣服都好好穿在身上看来,应该是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,而且他又是坐在沙发上睡着的,应该足以证明他们两人的清白吧?
他们昨晚喝酒了,所以如果依照正常逻辑来走,是她喝醉、他送她回家?可是他也喝酒了啊!难道他酒驾吗?再说,她如果醉到不省人事,不就需要人背或抱上车吗?他抱她上车,再抱她回套房吗?不是吧!?
盯着他不晓得多长时间,她自己在心里不断猜测、纠结、猜测、纠结,完全找不到答案,也无法确定自己的臆测究竟与真相符合与否,甚至最后看着看着便走神了。
终于睡醒的冯楷翔第一时间习惯性翻翻腕錶看时间,才注意到郑咏悦的视线正停留在自己身上,有些尷尬地搔搔头,将身子坐挺:「那个,你喝醉了,我叫了计程车把你送回家,可是担心你一个人,所以就跟你一起回来...我本来打算休息一下就要走的!真的!可是...不小心就...」
越讲越困窘,音量亦不自觉缩小,他既然已经是成年人,结过婚还有孩子,在职场上的职称还是总经理,他不可能不晓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多么曖昧,即便他不是故意的,她也有绝对的立场怀疑他图谋不轨。
她依然直勾勾地盯着他瞧,双唇紧抿没有开口,沉重的沉默令冯楷翔如坐针毡,感觉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。
「我是不是很重?」良久,郑咏悦才主动打破沉默,只是这一句话,竟问得他有些茫然。她明明有这么多问题可以问、有这么多意见可以表达,她甚至可以骂他、打他,他都已经做好打不还手、骂不还口的准备,结果她问什么?她重不重?
「呃...」一时半刻间,他也回想不起来关于她到底重不重的问题,应该说这个问题超出他的预期,所以他的脑子有点当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