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对岸,宋颐正在收拾钓上来的鱼,每一动作,都引起岸上的讨论。
“这宋颐身材样貌样样上佳,怎么如今姻缘都没有下落?”
“我给他介绍过章家的大小姐,多好的姻缘啊,章家几百年的世家大家族,各界皆有关系,那章大小姐英美留学,学历高,长相好,他连面都不愿意见。”
“我也是,无论多漂亮多聪明的女人,他都婉拒了,你们说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难不成,他竟是弯的?”
“嘘,这话可不兴说。”
“有什么不兴说的?”连英发问道,她叩着桌角,也朝宋颐投去目光,“我倒是希望他喜欢男的,这样至少是别人,他兴许还有机会,也不至于这副要死不活,把我大英集团当成寺庙苦修的模样。”
“连董,你这话说的,宋颐他有喜欢的人了?”
连英:“我可没说。”
大家你一言我一句,东拉西扯,时间不知觉过去。
南漓打了几圈就让给别人了,总赢也没有意思。
连英喊她去后厨帮忙,进了厨房,连英和先生腻歪了起来,两人说醋没了,相伴离开去超市,只留下南漓和宋颐。本来是有专门做饭的阿姨的,可今儿没碰到。
南漓自然地捡起菜,给宋颐打下手。
她洗完菜,宋颐正好低头把切好皮的土豆放进池子里。
视线是有那么短暂的交集,然后各忙各的。
在气氛完全尴尬之前,南漓想到说道:“宋颐,你送我的花,我都收到了。”
在莫斯科的清晨,她的门口总会多一束花,一张问候的卡片。
署名是空白的,她从一开始的惊疑,到后面慢慢习惯。
“你怎么知道是我?”宋颐抬起头问道,水龙头哗哗地往下淌,从他的指缝间和土豆的身体上流过。
“就直觉啊。”南漓关掉水龙条,抱起手,靠着洗手台。
“有时候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,宋颐,谢谢你啊。”
南漓拍了拍他的肩,一副好兄弟的样子。
宋颐握着土豆,指甲泛白,他压唇,低头沥水。
“那这次你错了,花不是我送的。”
南漓一头雾水。
她明明在莫斯科见过宋颐的背影,那是个雪天,她起床拉开窗帘,看到楼下一身黑大衣的宋颐转身。
而那束鲜艳的玫瑰就在门前。
她追踪过这束花的来历,花店老板说对方已经支付了五年的费用。
南漓原本想和宋颐说清楚,可现在他不承认,她也不能再接着往下说了。
她准备去冰箱拿点沙拉,走了一半,脚底突然悬空,她向前扑去。
一只手臂从后环住了她的小腹,有惊无险,她没有脸着地。
南漓抬头的瞬间碰上他的目光,电光火石之间,有些秘密再也藏不住。
宋颐担忧的神情,出卖了他。
再迟钝的人,也能看出什么。
南漓推他的手,宋颐敛目,下意识的小动作,令他眼底划过落寞。
“这里是台阶,小心。”宋颐说道。
他松开她,回到水池边,专心地刨土豆丝。
南漓站在他身后,有些彷徨无措地叹了口气。
她惹了不该惹的债,这债该怎么还?
气氛凝滞的时候,她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。
她擦了擦手,接起电话。
“阿言,是我。”是江矜言打来的电话。
南漓瞥到旁边的宋颐,握着手机道:“等下,我换个地方和你说。”
南漓走出厨房,手机里传来江矜言质疑的声音。
南漓看到外面天色已晚,想到是江矜言回家了,结果发现她不在。
“我在连英这,你回家了吗?”她说。
江矜言是知道她和连英的关系的,也没什么好瞒着他的。
“你去上亰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