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在突围的时候,两人就决定要去哪里了,夜行开始与结束之点,情报屋。
「走了。」间奏稍微撇头跟晓叶说,也不等前方两人退开,就催起油门。
虽然说的很无情,他们并没有说错,会遭受袭击肯定是暴露了,继续待在原地的话,只怕增援到来后会更难逃脱。
直接离开总是有些过意不去,但说实在双方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,没有必要捨命陪她,况且送她到这里来已是仁至义尽了,季津不断自我说服试图压低自己强烈的正义感。
「走吧!」季津说道。黄庭没有多表示些什么,走向自己所驾来的车辆,无声的同意了。
*
才刚起步没有多久就停下了。
「怎么了吗?」晓叶问道。
「你知道路要怎么走吗?」间奏翻开全罩式安全帽的镜面。
「我怎么会知道。你该不会不知道路在哪里吧?」
「嗯,我忘记了。」
「天啊!我想说难得你决定的那么果断,结果你竟然不知道路?」
「我以为我还记得。」先前才将地图记在脑中的。
怎么会有一个人做错事语调却能跟平常一样,还是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了?
「那你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做。」晓叶冷冷地说。
「呃、我不知道。或许,可以回去找war?」毕竟在路上有看到一具摔得稀巴烂的尸体,虽然烂得乱七八糟,不过仍能辨识出是男性的尸体,加上餐厅那层楼的落地窗几乎全毁,可以判断是war将其丢下,宣示自己的胜利。
然而一开始决定要去情报屋是因为那里是据点,若不知道同伴在哪,又想找到同伴的话,那里是最适合不过的,前去的目的是集结,与其在那里等待,不如直接找上更能达成目标。
于是回头了。正巧撞见war被一名裸上身的壮硕男子用扛瓦斯的方式扛在肩上。
「嗨!」war若无其事地向二人打招呼。
什么情况?war打输了?怎么可能!外面那具摔烂的尸体又要怎么解释?不不、揹着她的这人跟楼上那人不是同一个,而且war与他看起来并不像敌对关係。晓叶在脑中快速思考,得出了结论:以同伴做为开端吧!
间奏快速举枪,而晓叶同步用手挡住了间奏。
「你是谁?war怎么了?」晓叶抢在了间奏说话前开口。「你是敌,还是友?」
只见男子挠挠头,「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二分法就能辨明的,如果硬要说的话,应该是──敌吧!」
语毕,间奏抢在晓叶前方的位置直接开枪。
男子直接瞥头轻松躲开,比war更夸张的存在,没有傻眼的馀地,间奏立刻再用力把晓叶推往更远处,自己朝反方向而行,同时继续开枪。
第二枪的板机扛扣下,对准的目标竟从眼前凭空消失,而且完全掌握不到位置。
「等等!」war急叫,只是来不及了。
手刀轻轻地从间奏的后颈斩下,直至倒下的那一刻都没有发现他何时到了背后,war用膝窝勾住万奓的脖子,试图阻止他行动,一点影响也没有。
「怎么?原来是你的同伴吗?」
「不要杀他们!」
「我可没义务照你说的做。」
「那我就自杀给你看!你现在可没有办法阻止我!」
「欸?」发出疑惑的不单只有万奓,晓叶也惊叹,war跟他是什么关係?竟然以死相逼,而且还有效果?
万奓叹了口长气。
「他先攻击我的欸,我只是适当的反击,你未免也太不讲理了吧。」
「这种事以后要习惯。」
这话又让万奓继续摇头。
「现在?war?他是谁?现在是什么情况……」完全搞不清楚。
「嗯……他是……啊!要解释太复杂了,反正我们现在要去找金,就是这样!」
「……」听完war的话仍然一头雾水,她根本什么都没解释。
「你们就再活一阵子吧!这个城市迟早会出现规则,如果到时候我们都还活着的话,有机会再见面吧!」
「什么意思?」
「掰掰啦!」男子就这样扛着她离开。
她总是这样不把话给说清楚。城市会出现规则。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?
间奏这时才缓缓地坐起身。
「你没事吧?」
「还好。」一站起身就一阵蹌踉。
「你真的没事吗?」
「没……」
「不要!你给我先休息!我才不想等等摔车。」
「……好。」
就这样直接坐在大马路上,没有如先前想像的会有追兵袭来,一个人影也瞧不见。间奏很快就恢復了。
「復活了!」
「确定不多休息一下吗?不要勉强。」晓叶担心的问。
「ok了。」
重新坐上重机,这次没有把安全帽的挡风玻璃给盖上,因为盖上会让外界的声音模糊不清,也无法确实听见后座的人在说些什么。
休息的期间,晓叶把地图给记住了,由位于后座的她担任指路员,踏上归返的路途。才过没几个路口就遇上了血族的人马。
「刚才都没遇到,怎么现在这么巧就遇到了。」间奏自我碎嘴抱怨。
「都你啦!如果你记得路的话现在早就到了!前面右转。」
「我哪有办法。」说完压低车身向右转去。
接下来暂时没有报路,放任间奏自己骑,得要先甩开才行,否则就算成功抵达,安全点被发现也是枉然。
突然晓叶发现了前方令人熟悉的道路,立刻告知给骑乘的间奏。
「等等右转后立刻左转,要立刻!」
要是不熟悉当地环境,很容易没注意到而错过前方的窄巷。
间奏微幅挪动头部,依照晓叶所说,来到转角,间奏向右侧压车,接着快速拉正转向另一侧,窜入小巷之中。
突然车身往上跃动,紧接而来的是不自然的快速晃动,问号还来不及说出口,间奏放开一隻手,把整个半身转过来,再放开另一隻手迅速抱住晓叶,趁着平衡就要瓦解,脚一蹬勉强与车分离。
一瞬间就陷入无尽的漩涡之中,伴随着的是不知何时才会停止的剧烈晃动。拉着机械摩擦的狭长尖高音,与极大的「碰」声,不用看都能感觉到零件从内部喷出,全然粉碎的惨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