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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7章 117(2 / 2)

张正也震惊,这话……着实听起来有哪里不对,怪怪的。

“看来奴才来的正是时候,不然恐怕又要惹怒娘娘,再也来不了长春宫了。”

寝宫内主仆三人齐齐一惊,巧夏甚至吓得跳了起来,看到撩开帘子走进来的男人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
皇后也睁大了眼睛,随后怒道:“你怎么进来的!”

高大的男人含笑,在皇后与忠心巧夏杀人的目光中,还能从容行礼,“给娘娘请安。”他说,随后直起身子,睨了一旁的张正一眼,朝着皇后笑道,“奴才当然是走进来的。”

皇后:“谁问你这个!怎么无人通传?”

厂公十分淡定:“奴才没让人通传。”

皇后再一次感受到这位九千岁在皇宫里的无法无天。

这家伙不然自己当皇帝算了,又不是真的阉人,把当太监当情趣吗?

皇后在心里作十分恶毒的揣测,看着厂公示意张正和巧夏出去,巧喜不愿意。

皇后又看了眼笑眯眯的厂公,想到他的心很手辣,最终还是让巧戛出去了。

巧夏一步三回头,张正叹了口气,拉着她快步出了寝宫。

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,仿佛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。

皇后这才发现,自他们言接到皇帝要来侍寝的消息忙作一团后,现下天已经黑了一半,窗外蒙蒙的,殿内路旁的宫灯已经点起来了。

沉默了一会儿,已经重新冷静下来的皇后说:“你来做什么?”

厂公笑道:“娘娘不是很期盼奴才来吗?”

皇后冷笑一声,“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。”

厂公淡定,“娘娘,奴才不要脸。”

皇后气噎到,这家伙是在用刚才吵架时她骂他的话在回她。

厂公看着她,仍是笑眯眯的,完全没有了下午看到的阴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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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轻描淡写的,如同调又划一般的话被他说得关怀备至,皇后一下子就想到了下午发生了什么,伤口是怎么来的,脸腾一下又红了。

她怒道:“闭嘴!”

厂公轻笑了一声,"看来是没这么疼了。"他慢悠悠走到皇后身旁,在她警惕的目光中说道,“可是奴才的还在疼。”

某姜皇后:……

死不要脸的。

忍住,忍住。

皇后在心里给自己暗示,不要对一个失忆的人动怒,没有意义,现在先将这笔账一点点算起来,秋后算账她最擅长了。

皇后说:“那是你活该,谁让你咬我。”

厂公煞有其事点点头,“确实是奴才活该,所以奴才并不后悔。”

皇后发现自己是比不过他的厚脸皮,而且也再一次发现自己的思路又被带着跟他一起走了。

皇后想要起身,却发现男人所站的地方,已经挡住了所有的去路,她抬起头,看到的就是男人帮她把案桌旁的熏香放远了一点。

“陛下不喜这样的淡香,他偏爱浓厚的艳丽,娘娘不妨让人换了。”

皇后一顿,她脸色沉了下来。

注意到她的神情,厂公眸光闪了闪,随后他慢慢说道:“今夜娘娘侍寝,可需要奴才指点一二?”

皇后盯着他,片刻后才开口,"陛下为何突然让本宫侍寝?"

厂公抬起的手一顿,他重新放下,撩抱坐在皇后一旁的椅上,他看着她,像是不太明白她的问题。

“娘娘,您是皇后,陛下让您侍寝,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?”他自己都没有发觉,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有一股阴森森的味道。

皇后看着他,而他却感觉这一次皇后的情绪比刚刚外露的怒意似乎更加沉,仿佛这一次,她因为他的话而真的发怒了。

皇后说:“厂公,原来你是这样认为的。”

厂公只觉得心下一沉。

他顿时升起了不太好的感觉,她此时的模样竟让他原本听到皇帝要皇后侍寝就不好的心情,更阴沉了下去。

皇后朝他笑了笑,“既然厂公经验如此丰富,那么就拜托大人指点长春宫人,好让

陛下做到宾至如归。”

皇后想到了什么,笑容更加灿烂了一些,“哦,对了,本宫差点忘了,既然厂公知晓陛下喜好,不如厂公帮帮忙,告知本宫陛下侍寝的要点吧。”

厂公沉下脸,看着小皇后的笑颜,只觉得胸口一团怒气憋着发闷。

皇后已经起身,笑着朝他道:“本言要沐浴更衣,就拜托厂公了。”

她转身离去。

而他,捏紧了拳头,黑眸是风雨欲来的阴暗沉怒。

等到皇后按照宫里的流程沐浴更衣完出来后,就听到厂公冷淡又有些阴森森的声音。

“陛下不喜如此素寡的颜色,换一件。”

皇后抬头,看到他似带着笑看过来。

“娘娘不是说要奴才帮忙指点,奴才自当尽心尽力。”

巧豆看了看皇后娘娘,只觉得清丽动人,哪里素寡?

皇后娘娘忍耐地看了厂公一眼,转身回到内室。

过了一会儿,厂公又说:“太艳了,娘娘乃千金之躯的中宫,怎可如此艳俗?”

巧夏又看了看娘娘,明明俏丽大方,怎么就艳俗了?

娘娘再一次忍耐,又去换了一件。

厂公说:“过于平庸,入不了陛下的眼。”

巧豆:这个人是不是眼神有问题!

皇后娘娘也终于忍不住了,她怒道:“既然如此,便由厂公为本言挑选衣物,让本言看看,到底是什么天仙样式的衣裳,才入得了皇上的眼。”

厂公一愣,随后就看到皇后已经转头就走,已经回到内室。

那个叫巧夏的宫女在一旁:“娘娘,这于理不合啊……”

“不必多说了,让他进来!”

厂公撩开帘子的手顿了顿,最终走了进去。

他看到的是坐在镜前的皇后。

穿着那身他形容的“平庸”的衣裳,却让他不由得有一瞬间停下脚步。

少女的长发被简单的青玉发簪盘起,原本带着东珠耳饰的小小耳垂上很干净,她有些气鼓鼓地坐在那,一席品月浅云交织的广袖衣裳,让她看起来有一种清丽脱俗的娇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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厂公黑眸越来越暗。

她转头看了过来,带着挑衅的笑。

“怎么?厂公是要食言,敷衍本宫了是吗?”

厂公觉得上衣内袍里放的小小的耳饰变得有些烫人。

而这一次,他看着她,听到了属于他自己的心跳声。

不是这位九千岁的。

是贺朝的。

或者说,早就是他自己的心跳。

室内烛光莹莹,流淌在她的身上。

贺朝站在原地。

只觉得风吹树叶哗哗响,宫人的脚步声,耳旁珠帘的晃动,都已经消失。

只剩下她坐在那,朝着他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