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说年少时不该遇见太好的那个人,否则此后余生,众生不入我眼。
祁容心中升起淡淡的遗憾,苦与甜同手中的流沙,流逝而去。
细微的裂纹声从他手底传出,祁容手中一重,摊开手,掌心处细腻的白玉裂为两半,让人不由叹息。
心中空落落的。
正走神着,眼前突然出现一双手,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捻,将裂为两半的白玉葫芦从他手中取走。
祁容的视线下意识跟着那双手走,正好对上秦君晏浅笑的容颜,隐约间他听见耳中脉搏鼓动的奔涌之声。
而在血流澎湃中,他听见秦君晏说:“你的碎了,先带我的吧。”
秦君晏低下头,解开脖颈上的扣子,带着他体温的红绳和白玉转移到祁容的脖颈间,两人挨得很近,近到祁容一抬头就能碰到他的额头或者鼻尖。
秦君晏覆着一层薄茧的手指在给祁容佩戴白玉葫芦的时候,不时擦过他颈侧的皮肤,似有若无地碰着他的喉结,微痒……
“好了。”秦君晏退后半步,打量着祁容,心里颇为餍足。
“希望他能保佑你平安。”秦君晏补充一句。
祁容凝滞的思维这才转起来,对了,这白玉葫芦是他做的法器,佩戴着能够保人平安。
他不由失笑,刚刚他还以为秦君晏是与他心有灵犀。
不过……阴差阳错也好。
祁容捏住崭新的白玉葫芦,葫芦上的记忆从他在书房细细雕刻开始,他看见他们逐渐敞开心扉,看见月下的告白、黑暗中的相拥,看见在他没注意的时候,秦君晏盯着他发呆的傻样……
也好,此前种种如过往云烟,之后的记忆就从此处开始吧。
*
紧闭的房门打开,门口的警卫连忙去唤了冯正过来。
跟冯正一起赶过来的还有其他的领导,事情越闹越大,已经不是专案组所能控制的了。
“祁顾问,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?”冯正还没有到,就忍不住问道。
祁容松开与秦君晏轻轻握住的手,道:“有了。”
他此前砍断的因果线大多是玄门之人,包括国内和海外。
失去了这些棋子,剧情将难以再像之前那样游刃有余地调动所有有利条件,完成一个又一个看似巧合和时机正好的预谋。
“徐玄然那里现在想必有好消息。”祁容用一种十分自信的语气说道。
“嗯?我还没有接到消息,你怎么知道的?”冯正诧异。
祁容笑笑,没有解释,冯正打电话给医院,很快得到了院方给出的好消息:“虽然很险,但是很幸运的是胸部的子弹没有伤到心脏,也没有伤到大血管,腿上的也只是贯穿伤,静养一段时间,预后会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