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语无伦次,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一段都说了些什么。
祁容听着他慌里慌张的说话声,眼前黑乎乎的,只能隐约看到对方手足无措地剪影,眼底缓缓露出点点笑意和开心。
“好了。”他打住傻乎乎的某人,浅笑道:“不在这里喂蚊子了,回去吧。”
他伸出手,顺着对方的胳膊攥住他的手,从大拇指溜下,卡在虎口处,温热感从指尖暖上去。
夜色微凉,两道身影贴着,路过一个又一个晕黄的路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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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母发现自己儿子最近有点奇怪,一是将秦家各处的灌木换成了各种花苗,二是经常傻笑。
害,空气里怎么有种恋爱的酸腐味呢?秦母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,嘴角却勾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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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容在卧室里放了几个花瓶,花瓶里的花越来越多,而玻璃花房中的花越来越少……
突然有点后悔:)
“滴滴”,愣神间祁容的手机响起来,是店里的伙计小黄。
祁容接起来,对面小黄道:“老板,店里有人拿了老物件打算卖,你什么时候回来?”
祁容疑惑:“老物件?是不是找错地方了,老物件不应该找隔壁古董街吗?”
“额,他说要卖到我们这儿……”小黄喃喃道。
祁容扣扣桌子,斟酌一下问:“对方要卖的是什么?”
“一个白玉的葫芦。”
白玉葫芦?祁容眼皮一跳。
听到对面小黄走了几步,小声说:“老板,我觉得你最好过来瞧瞧,我瞅着这东西跟你那个有点像。”
祁容摩挲着指尖,敛目道:“好,你让卖主等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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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容急匆匆出门的时候,刚好碰见种完花从外面进来的秦君晏。
他最近特别黏着祁容,一见祁容要出去,直接换了衣服跟祁容一起去承上堂。
祁容没有阻止他,风驰电掣,很快两人就来到了风水街。
“老板你来了!”小黄眼睛一亮,喊道。
祁容点点头,目光望向店中喝茶的中年人身上。
对方穿了件蓝黑色的工服,佝偻着腰小心翼翼地喝着茶,一见他来,立刻站起来,搓着手不好意思地看着他,从外表看,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。
祁容掠过他的面相,不置可否,视线落在他身前放着的小布袋上,那枚让小黄惊疑不定的白玉葫芦正放在布袋上。
说是白玉葫芦其实并不准确,小黄之前说是老物件,祁容终于明白了,那白玉葫芦已经泛黄,周围还有几道裂隙,被人用一条银链拴着,而银链已经泛黑。
“额,这位老板,我,我想卖这个葫芦,家里急着用钱。”老农搓着手生涩道,很明显是一个老实巴交不太会说话的人。
祁容闻言点点头,走过去打量着那葫芦,正要带上白手套上手试一试,他突然感觉到背后被轻轻扯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