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对视一眼,谭焱显下意识问:“是我想的那样吗?”
祁容点点头。
常言道虎毒不食子,如今……
祁容无意识地捻动着手中佛串,平和的气场以特殊的频率轻轻震荡着。
谭焱显同样深深地叹了口气,两人相对无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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涉及到玄学的案子,很少有人有经验,祁容最后想了想还是联系了此刻在容山的冯正组长。
虽然古往今来,涉及到玄学的作恶通常不会上达天听,大家通常在私底下解决,以免使普通人无辜受牵连,得罪一个风水先生是很恐怖的一件事,挖祖坟、梁顶使坏、破人财运,倾家荡产还找不到证据。
而天道轮回,因果循环,所有的作恶,冥冥中自有天记,不得善终,死后入十八层地狱,报应不爽。
冯正组长在得知余琬婷的事情后,见惯了世间险恶的他也不禁皱眉。
尤其是祁容破了这恶毒之术后,她精神错乱,在警察面前说漏了嘴。
原来在她意外怀孕后,得知了此法,因为鬼孩需要命格极阴,所以她是算了时辰,剖出孩子,脐带都未剪,折磨至死。
由此,冯正还顺藤摸瓜抓到了另一个案子。
这种小鬼的制作已经是一条产业线,有需要的人找到国外的邪人,不想自己生育的,就取出自己的卵子,找国外小国的女人代孕,等时辰差不多,剖出孩子制成鬼孩。
冯正后来将事情告知祁容的时候,祁容沉默许久许久。
“时代发展了,有些事情不能只按以前的规矩办。就像这次,如果不是我们审查,可能根本不会有人发现这条产业链,而只是解决了自己的私事就不管了。很危险。”冯正说的是玄学圈自己关起门处理事情这个规矩。
玄学相关因为没有证据,而知道的人大部分也缄口不言,怕惹祸上身,所以很久以来都没有个规章。
冯正自从接手法器走私的案子之后,才深入了解这个圈子,也越发感觉到这个圈子的弊端,对于上面来说,这其实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炸,弹。
“最近相关的事情越来越多,也越挖越多,我会抽时间找上层详谈,如果有相关办法或者法律规定出来,希望祁顾问可以帮帮忙。”冯正恳请道。
他认为,泱泱大国,不该有这种游离于法律法规之外的存在。
祁容知道,自己如果答应很有可能得罪很多同行,看似平静的湖水下到底有多少暗流汹涌,谁也不知道,阴沟里翻了船也不是不可能,哪怕他是国师。
任何一个自古传承千百年的圈子都有排外性,想要整顿,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。
祁容正视着冯正刚正不阿的面容,看着他眼中凛然的正气,心中的担忧却一消而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