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互相演戏的人努力维持表面上的和平,但是这平静本身就是建立在虚假之上的,无根浮萍。
祁容在心底自嘲自己的自作多情。
再次看向摄像头,他清空自己多余的念想,隐晦地动了动手指。
秦君晏顾不得害怕,条件反射翻译出来,是五个数和一个“车”。
车牌号!
祁容是让他查这个车牌号。有人用玄学的方法掩盖了他的踪迹,所以秦君晏翻遍了容山市也找不到,但是有了车牌号,就能够查监控,一些小的玄学把戏在科学面前就不作数了。
秦君晏瞬间明白,但是这一刻他却不知该庆幸,还是懊恼。
祁容重复了一遍,装作疲惫地低下头,而很明显,他身边的绑匪不想让他这么舒服。
“打招呼啊!”阴鸷的声音从对面传出来,颐指气使的语气惹得秦君晏眼皮一跳,额上青筋鼓起。
闻声,祁容坐在椅子上看傻子似的瞥了他一眼。
脑子有坑啊,他嘴巴被胶带封住了,手又被捆在扶手上,怎么打招呼?
秦二叔无能狂怒,哔哔好一会儿,又不敢露面怕被认出来,最后只能怒道“不准报警,你只能一个人来”,“啪”一声摁死了电话和摄像机。
红色的光点灭掉,祁容不禁放松下来,一股难以道明的微妙情绪涌上心头。
等等吧,既然这次挑明了,他就不会再自欺欺人,秦君晏要是不说清楚,他就甩了他,跟徐玄然天南地北到处跑,死也别再见面了!
到头来,祁容还是无法对秦君晏下狠手。
他垂眼,睫毛微微颤动,手指蜷缩着。
因为哪怕是被困在无边黑暗中,他也始终记得那天,对方在他身处泥沼之时,俯下身递给他一块干粮,还有他腰间那颗打着红色络子的白玉葫芦。
*
在容山市追查古董走私案的徐警官又被临时征用了,听说这次地受害人是祁容,他更是拿出了百分之一百五的上心。
连干三杯浓缩咖啡,和他的小组盯了八个多小时的交通监控,终于找到了绑匪的踪迹。
感谢无处不在的交通摄像头!
夜幕时分,秦君晏如约提着价值一亿的黄金和钻石独自驾车前往指定地点。
就在秦二叔指挥着秦君晏换了好几个目的地、数辆车的时候,市西一座废弃的工厂外,徐警官已经带着专业人士借着夜色逼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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