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之前明明看起来很精致的法器,他却看不见对方的记忆。
机械化、流水线、批量生产的法器没有沾染上人气,也没有凝聚手艺人做法器的信念,人是个很神奇的存在,对天地对这方世界都是如此。
没有人气和信念,这些法器不被天地认可,也就不会产生气场;没有气场,那就根本不是法器,只是起心理安慰作用的摆件。
祁容心中的大石落了下来。
*
日上三竿,祁容终于收拾完。
偌大个法器店里,他只找到寥寥几样——
一把断线的金钱剑,没了一条腿的三足金蟾,和那只残破的三清铃。以及一沓品质一般裁成符纸大小的黄表纸、一支桃木质地的符笔。
太磕碜了。祁容摇摇头。
自从他发现自己的能力后,这还是第一次,他手头上这么磕碜。
一点安全感都没有。
*
他沉吟一下,决定画符。
将之前找到的符纸符笔和从犄角旮旯里翻出的朱砂摆好,焚上香,飘渺的檀木香缭绕在案前。
祁容沉心静气,手腕放松悬于空中,一呼一吸有着特殊的韵律。
简陋的店内一时间仿佛化为肃穆的禅室。
如纱的薄烟笔直向上,直上青天。
在某个时刻,一阵风从风水街穿过,门口的铃铛被风一吹,“叮——”,清脆又回声悠长,一圈圈荡漾开来,让人闻之自感闹市取静。
在铃声响起的同一时刻,蘸满了朱砂液的笔尖如蜻蜓点水,点在符纸上,手腕挥转,笔走龙蛇,顺畅绵延。
在铃铛声彻底消散的时候,笔尖一挑,一书而就。
朱砂表面有微弱的光华一闪而过,整张符好像开过光一般,给人一种莫名的肃穆感。
“嗯?”祁容捏着破邪符的一角拎起来,清雅的眉微蹙着,看起来颇不满意的模样。
“果然是末法时代,画出来的符比千年之前相差了许多。”祁容感受着其中的灵力轻声道。
祁容悬腕继续画符,门外的铃声叮咚作响。
直到脑中隐隐作痛,难以为继,他才停下来。
破邪符两张、平安符三张、天眼符和无垢符各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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