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打算翘班一下午的曹郁，又坐回了她的办公室。直到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，她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字，才站起身给自己泡了杯咖啡。

下午那穿着白色婚纱的身影时不时窜进她的意识里，干扰着她的效率。曹郁以为把自己完全埋进工作里会消退一些对其他事情的关注。

却高估了自己在意的程度。

此刻她不得不承认，回来也许是个错误，没什么产出，还把身心都搭给了一个人，这损失有点大。

喝尽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，胃却没来由的隐隐作痛，她在心底嘲笑自己，连身体都来做对。

做对的不止是身体，还有恼人的电话铃声，已经第叁遍了，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会。

*

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时，曹博士正蜷缩在沙发上怀里咬着抱枕出神。

齐魏就像暗夜中突然出现的索魂怪向她走来，然后蹲在她身前伸出手，问她，怎么了。

她眼神涣散的盯着屋子里的某个点，声带嘶哑地问道：“你今天跟我爸达成了什么合作？”

蹲着的男人完全不奇怪她会这么问，抓过她冰凉的指尖放在唇边轻轻一吻，带着满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：“你是我的了。”

“所以我爸把我卖了？”⋎цsⒽцщц.ōń⒠（yushuwu.one）

她现在想来只有这个可能，无外乎曹氏出了某种经营状况，齐魏拿东西跟曹征明做了某些交换，而她是其中一项。

胃部的隐痛在加剧，此刻她不想再知道更多了。这样也好，最后一点惦念也都消散吧。

男人看她一瞬间紧绷起来的身体，知道她误会了，起身把人揽进怀里，轻声哄道：“你爸爸很爱你，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
曹博士挣扎着想从男人怀里起身，却又被人一把按在肩头，他用脸颊蹭蹭她的脑门，像是呢喃一般：“曹郁，你是自由的，一直都是。”

莫名其妙地，她的眼泪就这么出来了，不知道男人发现没有。

*

他最后也没告诉她，两个男人到底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易。

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。在曹郁洗完澡被齐魏叫到餐厅的那一刻，她的五感里充斥着都是食物的香味，胃好像疼得更重了一些。

桌子上的青菜面在招呼着她把自己吃掉，曹博士鬼使神差的坐下来开始吃面。

吃到一半的时候，齐魏穿着睡裤裸露着上身出来看她还在吃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，就靠在料理台前看她。

曹博士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，但实在饿到胃疼，只尴尬得一筷子一筷子往嘴里送。

他看出她的不自在，但却琢磨不透今晚她的反常，不过她每天都在反常，如果能用常理推断，也不至于让他等了十年。

这样想着，还是觉得有些话说清楚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