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初做了一个梦,梦到七岁那年妈妈再婚时的场景,淡紫藤蔓,白色婚纱,像是没看到她一样笑着走进另一个家庭。
她哭着喊着,眼睛肿了嗓子也哑了,可妈妈没有回头看她一眼。
梦境消散之际,她落在一个温暖坚阔的胸膛里,被紧紧环绕着,那是她不曾拥有过的依赖感。
是谁?她缓缓睁开眼睛,陌生的黑白场景映入眼帘,身下的床垫柔软又舒适,周身被一股热气包围。
她不是应该在避雨吗?怎么会在这么好的房间,难道还是在做梦?
虞初重新闭上眼睛,这时听到一声门被打开的声音,一个沉稳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。
直到在她窗床边停下,电话声嘟嘟的声音传来。
是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,背对着她在打电话。
“喝了药多久了,到现在还没醒,你要不要再过来看看?”
“急什么?喝了药就能见效的话你不如去找华佗,我没那本事。”
“知道了,就这吧。”
电话挂断,江惊烈有些不耐烦地把手机扔在窗台,转身看向躺在床上的人,没想到她竟然睁开了眼睛。
“可算醒了,再不醒我就要烧高香请华佗了。”
眼前这个男人头发微微凌乱,浓密的剑眉下星眸漆黑,鼻梁高挺,唇角若隐若现的弧度显得他有几分痞气。
虞初不记得自己认识他,她从床上坐起来,茫然地问:“你是谁?”
“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?我们昨晚还说过话。”江惊烈应声。
昨晚?她似乎有些印象,是蹲下跟她讲话的那个人。
“记得,是你带我出来的?”
江惊烈走上前,低头睨着她:“你说呢?你都在我家了还能是谁?”
虞初瞪大双眼,“这是你家?”
“不然呢?你发高烧把你送医院结果你什么身份信息都没有,那只好把你带回来了。”
“谢…谢谢你。”原来是这样,虞初不是不分好坏的人,赶忙向他道谢。
“说吧,你要怎么感谢我?”
江惊烈忽然弯下腰,凑到她眼前说。
虞初被他突然凑过来的脸愣住,这么近的距离,能看得见他根根分明的睫毛,也看得清他眼底的意图。
她下意识掀开被子,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掉,穿着的是他的衬衫,下体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。
“别看了,我家没别人,都是我换的。”江惊烈挑了下眉说道。
虞初的脸立刻从下巴红到耳根,羞愧地想找个地方钻进去。
不知怎么的,江惊烈见她这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觉得很可爱,依旧不想放过她:“想好了吗?要怎么感谢我?”
虞初低着头,若不是他,自己也许已经死掉了,她什么都没有,就算是死了,估计也没人会找她,自己会在那工厂里发烂发臭,也许会被动物吃掉,也许会变成几根白骨。
可现在她还能活着,已经够了,其他的,她不在乎。
江惊烈心里很想笑,见她跟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白兔一样,看起来就很好欺负,他直起身准备去给她倒杯水,她见他要走一下子抬起头。
“我可以……跟你睡。”虞初声音轻飘飘的,眼神中却带着真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