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抵达宏达的时候,年九逸和年成定正在喝茶。
喝的还是方晚给年九逸做的花茶。
方晚曾经给年九逸做过一款花茶,里面放了蒲公英、茉莉、带枝的小型菊花、枸杞和红枣,以中式美学摆放在里面,当温水浸润时,年九逸当时拿着水杯左看看右看看,说她摆的好看,都能在里面养鱼了。
方晚坐在年九逸身边,面向年成定,年成定默默地喝着茶,舒缓的面容威严肃穆。
年成定看不上自己这她知道,但是年九逸态度很强硬,再加上年九逸逐渐可以跟温华的微观科技比肩成为一大巨头,虽然整体来说跟温华不能相提并论,但年九逸的确让让整个家族快速发展,繁荣昌盛,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。
所以方晚从一开始的“年老先生”喊到了现在的“伯父”。
“再过不久也许该喊我一声爸爸了吧?”年成定对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很满意,对着方晚也带了笑。
方晚老老实实地坐着,像个淑女一样:“伯父……您别这么说,我还挺不好意思的……”
年九逸倒是很大方:“等她硕士毕业,我们就打算结婚。”
说起这个年成定倒是感兴趣:“今年是要写写硕士毕业论文了吗?”
“是的,导师要求我们写实证和案例,这段时间看了很多前辈的文献,已经拟定了初步的框架布局,开始深入了。”方晚看了一眼年九逸,“这一点九逸帮了我很多。”
“是写哪个行业的会计信息?”
“就是以宏达举例的,毕竟宏达并不仅仅做电子科技方面。国家近几年也对就环境问题的不合格的企业进行了整顿,对于信息披露来说这是一个企业内部调整和发展的需要,也是其持续经营的不可或缺的因素,我想直接从自己熟悉的方面入手的话也许会更好写一点。”方晚说。
年成定点点头:“那你可要加油了,硕士论文可跟本科论文不一样。”
“谢谢伯父,我会努力的。”
年成定走后,方晚舒了一口气,对年九逸说:“你爸气场真强,在他面前我可紧张了,你摸摸,我手心都出汗了。”
年九逸喝着花茶,笑着摸了摸她的手心,又装模作样地拍了一下:“少说胡话了,干巴巴的,你现在应该已经是老狐狸级别的了,还怕面对我爸?”
“哎哟,你居然还打我,狗男人。”方晚也开始装模作样地娇气。
年九逸过去吻她,以此作为赔罪,两人的唇舌紧密相缠,大手拢在她的脖颈后,摩挲着细腻的皮肤。
勾勒的舌头在彼此的口腔内律动,身体相贴,渐渐染上彼此的气味,充满爱欲。
津液将颓败点缀生色,丰润的唇瓣发红发肿,年九逸甚至还轻轻啃咬着她伸到自己嘴里的舌头,从舌尖一点一点沿向深处吸吮。
如果不是方晚想起来正事还没解决,年九逸估计要在这里就把她就地正法了。
两人额头相抵,气息微喘,难得如此享受着只余两人的安静时刻。
其实她最近察觉到了年九逸的不安,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安,但多半还是因为她。
“怎么突然来公司找我?出了什么事吗?”年九逸继续处理剩下的工作。
方晚给他办公室的发财树浇水:“没事就不能来看我的亲亲老公了吗?怎么?办公室藏小情人了?”
“你要觉得自己是小情人的话我也不介意。”年九逸笑,指了指休息室,眼眸微眯,语气转淡漠沉稳,“等会去床上脱干净等我,我们速战速决,晚上我还得陪我老婆吃饭,她读研辛苦了,得去挑个好的餐厅才行。”
“哎哟哟,真是感动死人了,不对,醋死我了,光顾着你未来老婆不顾我这个小情人了。”方晚拈起兰花指,语气尖细又做作。
“别使劲浇水了,会发财树要给你浇死了,到时候我要是赔钱了可都怪你。”
方晚转了转眼珠子,突然回头笑的贼兮兮地看着他:“你还挺迷信。”
“不然你脖子上戴着的戒指的钱是怎么来的?”
“不知道啊,大风刮来的吧。”
方晚又去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,年九逸大概有一阵子没在这里过夜了,床单被罩还是她几个月前偶然一次过夜的时候的那一套,但胜在一个星期来一次的保洁阿姨打扫的还算干净。
里面还有几盆盆栽,放在落地窗靠空调的角落里,方晚找过去,有一盆已经枯萎了一半,想来是年九逸工作太忙压根不会对这些太过上心。
枯萎的那一盆是薄荷,有着茂密清香的叶子,方晚当时挑的时候就是看中了它翠绿的颜色,充满生命力的旺盛,但此刻已经成了干枯腐朽的模样,叶子仍然完整,方晚蹲下身子触摸着,却是一触即碎,沦为烟尘。
年九逸见她从里面抱了干枯的盆栽出来,愣了愣:“不好意思,我没太注意……”
“这有什么好道歉的,我一开始养的时候不也经常死吗?”方晚嘟囔着,“难不成是我平时对你太凶了?”
“我只是觉得这是你为我好才精心挑选放在里面的,但我没有好好照顾。”
方晚把它小心翼翼地拔除扔进垃圾桶里,拍了拍沾了泥土的手:“枯萎掉的东西,还是用新的代替吧,毕竟已经不可复生了。”
年九逸听着,眉眼平淡无波。
“不过说真的,你这么迷信,要不要我去微观把温华的发财树用开水浇死!”方晚猛的抬眼看他,语气那叫一个视死如归。
年九逸瞪大眼睛:“?”
年九逸一时语塞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