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江昀乘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丝一毫可以让她怀孕的机会,所以他们一家人合计之后才想了这样一个馊主意。
江昀乘完全没想到事情的走向会是这个样子,他以为,他可以瞒住孟景嫄一辈子的……
他恨极了面前这个蠢货,也恨极了卑劣的自己。
他的眼底猩红一片,手不断收紧。
舒云能接收到的空气越来越稀薄,强烈的求生欲使意识开始涣散的她断断续续的说着求饶的话,“主人对不起我去给她解释”
解释有什么用?还有什么好解释的?
她说过,脏了,就不要了。
江昀乘心里涌起一阵无力感。
舒云已经翻起了白眼,在她气若游丝之际,他一把将她摔在沙发上,对她下了最后的通牒,“滚!以后别让我在凌城见到你!”
脖颈的压力骤然松开,舒云剧烈的咳嗽着,大口大口的喘息,白皙的脖子上还残留着骇人的指痕。
等她缓过气来她才意识到江昀乘的话是什么意思。
少了江昀乘这个优质的长期饭票,家里的几根蛀虫还不生吞活剥了她吗?
她慌忙抓住江昀乘的衣袖,不断哀求他,“主人,求您了!别扔下我!江太太不要你了,我可以扮演江太太!您不就是因为我跟她长得像才买下我的吗?!我可以为您扮演她!”
江昀乘看了她一眼,眼神毫无温度。
是啊,正因为与她的几分相似才让他有了不该有的念头,一脚踏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他的神女已经抛弃他了,这个连影子都算不上的残次品要来干什么。
江昀乘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用力掰开,痛得舒云直皱眉头,哀声连叫。
“我的耐心有限,把命留在凌城或者滚出凌城,你选一个?”
江昀乘的话让舒云浑身战栗,冷汗打湿了她的鬓边的碎发,她知道这个恶魔能说到做到。
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,抓起包就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咖啡馆。
偌大的咖啡馆理只剩下江昀乘一个人。
仅剩的一位服务员十分踌躇地来到他面前,“先生,您好。我们准备打烊了,您……”
江昀乘抬眼看着他,死气沉沉的眼神吓得服务员心里一跳。
“你们咖啡馆不是被我太太包下了吗?”
服务员为难的开口:“可是您太太只说包场至我们打烊……”
“继续包场,也不需要你守在这里。”江昀乘摸出一张黑金卡递给他。
服务员看着他手上大佬级别的卡,知道自己惹不起,他认命的拿起卡象征性的刷了一天的营业额,将卡交还给他就离开了咖啡馆,还为他带上了大门,翻开了打烊休息的牌子。
江昀乘收起银行卡,垂眼看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,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,颓丧的靠在沙发上,仰头盯着咖啡馆的天花板。
顶上纁黄的灯光像是一粒粒尖锐的细沙落进了他的眼睛。
一颗、两颗、三颗接连不断的泪珠从眼角滚落下来,浸湿黑色的鬓角,没进耳垂后方。
江昀乘依旧紧握着那枚钻戒,他抬手挡住了头顶的光,心里不停加深的锐痛让他的胸腔还在继续抽动,湿热的液体在白衬衫的袖口晕出一块块深色的印记,领口处也是。
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责骂自己。
江昀乘,你他妈都做了些什么?你不仅自掘坟墓,还亲手递上了刻墓志铭的刀,真他妈混蛋。
你把她弄丢了。
咖啡馆的工作人员都已经下班了,室内的音乐无人管控,自顾自的在唱着。
“Everytime I close my eyes
It,s like a dark paradise
No one compares to you
I,m scared that you won,t be waiting on the other side"
咖啡馆墙壁上,时钟的指针已经跑过了午夜,指向了临近1点的方向。
江昀乘盯着手机屏幕上孟景嫄甜美的笑脸,看了很久很久,最终拨通了孟景嫄的电话,声音沙哑:“阿嫄,我们可以不可以先签协议,之后再办理离婚手续?现在公司到了上市的关键时期了”
江昀乘的声音里越来越没有底气。
他想不到其他可以延缓他们离婚的办法,上市是最佳的借口,但他还是害怕孟景嫄连一天不想等,马上就要办理离婚手续。
孟景嫄沉默的几秒钟,像是钝锈的刀在江昀乘的心上凌迟了一遍,他不敢继续开口,只能等待孟景嫄对他的判决。
孟景嫄出乎意料的答应了,但是随后却把江昀乘刚刚升起来的一丝丝希望瓦解得四分五裂。
“可以,毕竟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心血。等上市稳定之后,就立马完善手续。财产分配的问题,离婚协议上面写得很清楚,你自己看看。关于我们离婚的事情,我爸妈我自己搞定,你就不要再联系他们了。明天中午12点,今天的老地方见。”
“阿嫄”江昀乘呢喃着她的名字,听筒里传来的“嘟嘟”声切断了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哀求。
挂断电话,孟景嫄把自己裹在被窝里,蜷成一团,没有了任何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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