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的视线第一时间收回,落在孟景嫄身上,言恪也收回了抵住江昀乘的手。
可江昀乘更煎熬了。
本来就快消退的那玩意儿,现在抵在她腿间,叫得更凶了,誓不罢休地昂着头……
在言恪凉意森森的注视下,江昀乘将元素周期表和两千字的《逍遥游》默背了两遍,可这根东西就他妈不消停。
江昀乘咬着牙,轻手轻脚将孟景嫄拉开,才刚挪一只脚,她又像个八爪鱼一样紧紧扒了上来。
这下好了,那家伙正中核心,抵着孟景嫄腿心中间,激动得发抖。
江昀乘偏头,拉开言恪的视线,闭着眼睛开始默《离骚》。
肩头被砸了一下,江昀乘偏头看到一部手机,屏幕上是一段佛经。
“观自在菩萨,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,照见五蕴皆空,渡一切苦厄。舍利子,色不异空,空不异色,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,受想行识,亦复如是……”
江昀乘抬眼就看到言恪挂着讥诮的冷笑。
“《清心咒》,挺适合你。”
江昀乘嘴唇动了动,想骂人,但还是拿起手机开始默读。
“观自在菩萨,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,照见五蕴皆空,渡一切苦厄。舍利子,色不异空,空不异色,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,受想行识,亦复如是。舍利子,是诸法空相,不生不灭,不垢不净,不增不减。是故,空中无色,无受想行识,无眼耳鼻舌身意,无色声香味触法,无眼界,乃至无意识界,无无明,亦无无明尽,乃至无老死,亦无老死尽,无苦集灭道,无智亦无得,以无所得故。菩提萨陀,依般若波罗蜜多故,心无挂碍,无挂碍故,无有恐怖,远离颠倒梦想,究竟涅盘……”
三分钟后,江昀乘把手机砸到言恪身上,动作带着一股子恼意。
言恪眉梢微抬,“没用?要我给你读?”
“闭嘴!”
江昀乘憋得额间青筋都冒了出来。
“看来出去吃代餐不是没有原因的,欲壑难填。”
言恪的话给江昀乘淋了桶冰水,除了想抽自己两耳光什么想法都没有了。
他偏过头,咬着牙没说话。
沉默了半晌,欲望彻底熄灭,他才沉声开口:“我大概是被下了降头才会做出那样的事,我混账,我认。你不用时时刻刻把那个垃圾的我拉出来鞭尸,我知道我的问题。现在,以后,这种事都不可能了。”
他望着言恪,“言恪,我说不放手是认真的。”
言恪好似被他眼里的光刺了一下,他下意识虚了眼,心里没由来地有些恐慌。
病房门被打开,于新雪和甘觅站在门口,里面的画面让她们有些踌躇不前,最后还是甘觅鼓起勇气问了一句:“嫄总还好吗?”
江昀乘收回视线,看着怀里的人,恢复了以往的温和。
“还好,受了些轻伤,但是情绪不稳定,现在还在睡着。”
于新雪担心的紧,迈步走到病床边,看到她绑着纱布的手鼻头忍不住发酸。
甘觅跟着走上前,拍了拍于新雪的背,目光落在江昀乘挂彩的脸上,转眼在看到言恪的脸,她心里有了几分了然。
对于孟景嫄的情况多多少少从项和韵嘴里也有些了解了,甘觅看到孟景嫄这么依赖江昀乘,忍不住问了一句:“给嫄总找心理医生了吗?”
“找了。”
“待会儿到。”
两个声音同时响起,于新雪和甘觅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,沉默地呆了几分钟就去公司上班了。
她们走后,沉默持续了几秒,江昀乘扭头问言恪:“你什么时候找的?”
“昨晚。”言恪瞥了他一眼,“你找的谁?”
“简之槐,没有人比她更权威了。”
言恪嗤笑一声,“这他妈就巧了。”
等李宿和林思博风尘仆仆在简之槐家门口碰到的时候,他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。
两人脸观鼻鼻观心,对视一眼,默默收回视线,像两尊门神一样站在人家别墅门口静静等着主人的接见。
大门打开,带着黑框眼镜的女士打着哈欠问他们:“你们谁有病?”
李宿额边挂了三根黑线,挂起商务微笑:“一早打扰您了,实在不好意思。我想麻烦您跑一趟凌城,我家老板娘需要您的帮助。”
“凌城?”简之槐抓了抓自己的头发,看向林思博,“你呢?你有病?”
林思博嘴角抽了抽,“我没病,简博士。我和他一样,也是来请您去一趟凌城。我家夫人遭遇了一次绑架,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,想麻烦您去看看。”
简之槐迷惑了,“你们凌城的贵太太们是约好了吗?怎么一个二个就这么遇巧了?”
“那个……”李宿笑得有点尴尬。
林思博沉稳的将话接了过来,“他老板娘和我家夫人是同一个人。”
“嗯?”简之槐推了推眼镜,声音带着雀跃,“给我十分钟,十分钟后出发。”
李宿看了林思博一眼,“待会儿简博士跟我走,你可以先回去了。”
“简博士跟我走比较好。”林思博十分理智的给李宿分析,“我跟江总一起到现场参与救援了,我对夫人的状态比你更清楚,她这些应激反应是因为受了什么刺激我也清楚。”
李宿心里愤懑,但人家说得又句句在理,他转了转脑筋。
“那我也跟你一起,有些情况我也要跟简博士沟通。”
林思博略带几分诧异上下打量了他一眼。
李宿笑得官方,“我相信江总的飞机不会小到连多一个的位置都没有吧?”
林思博板着脸,“爱跟就跟。”
还不到十分钟,简之槐拎着一个登机箱出来了。
换了身职业装,摘了黑框眼镜,长发披肩,没了刚才那股懒散的劲儿,透着一股子高知分子的知性美。
林思博领着她,后面还跟了个“奸细”,一起登上了回凌城的飞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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