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饱了,先去洗个澡。”
孟景嫄将脸抬起来,茫然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,视线落到他还没动过的米饭上,连忙问他:“你饭都没吃一口就饱了吗?”
只有一个低沉的“嗯”回应她。
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。
孟景嫄迟钝的发现,这小野兽好像在闹脾气。
她放下筷子,悄悄摸进浴室。
言恪刚刚脱光衣服,正在拆解缠在腰腹的保鲜膜,孟景嫄一眼就看到了他后腰的纹身,图案风格和线条走向与她侧腰的如出一辙。
孟景嫄懊恼了拍了拍自己的嘴,刚刚都说了些什么……
她走进浴室握住了言恪的手。
“小傻瓜,刚纹完要过5-7小时才能冲洗,你的时间足够了吗?”
孟景嫄的话让言恪又默默的把保鲜膜缠了回去,伸手关掉了花洒。
“我睡觉的时候你去找过Seul了?你怎么纹了这么大一块,是不是很疼?”
孟景嫄隔着那层薄膜爱怜的抚摸着他的后腰,温度还有些烫人,她蹲下,吻了吻那只端坐的黑豹。
温软的触感隔着薄膜从言恪的腰际直达脑后,整根脊柱都在她的轻吻下微微发麻,身下已经不自觉起了反应。
言恪出神的望着玻璃上的雾气,沉沉开口:“如果没有我,你跟Seul会不会有可能?”
孟景嫄停住了轻吻他的动作,她站直身体,绕到言恪面前,声音严肃的命令他:“看着我的眼睛。”
言恪眉心一凛,挪回目光直视她的眼睛,圆溜溜的杏眼里盛满了认真。
“你说,我为什么会遇到Seul?”
“因为纹身。”
“我为什么纹身?”
“因为想给我生日惊喜。”
“那我为什么想给你生日惊喜?”
“你在乎我。”
“我为什么那么在乎你?”
“因为喜欢我。”
“所以你的假设能成立吗?没有你我会遇到Seul吗?”
“不会。”
孟景嫄捧着言恪的脸,放柔了声音问他,“那你在害怕什么?”
言恪在她澄澈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惊惶和挣扎,他将她紧紧箍在自己怀里,贴在她的耳畔痛苦的呢喃。
“Seul只见了你一面,你就成为了他的灵感Muse。在丹麦我只离开了你半个小时,就有九个男人来跟你搭讪。你的身后还有一个一直在沉默守候的江昀乘。有太多的人都想拥有你这样的美好了,他们每一个人都让我充满了危机感。我怎么能不害怕……”
孟景嫄轻叹一口气,“阿恪,这世界上没有比你更能撩拨我的人了,我的心我的魂全都教你勾走了。你自己回想一下,目前为止你都让我突破多少极限了?你是我的小野兽,不是小野猫。怎么现在你对自己这点自信都没有了呢?”
言恪犹豫了片刻,还是说出了他心底深处的恐惧,“大概是我想让我们的关系紧密点,再紧密点,但是你却一直不愿意回应我……”
从中秋到现在,言恪无数次明示暗示过,他想跟孟景嫄结婚,但是她都故意忽视或者无视了。
是时候让他们好好谈一谈了。
孟景嫄推开言恪,直视他的眼睛,“你认为婚姻才是我们关系最紧密的归宿是吗?”
言恪回望着她,语气郑重无比:“不是归宿。我们的关系没有最紧密的归宿,只会一天比一天更紧密。我想跟你结婚,是因为我想光明正大的叫你老婆,我可以光明正大的用夫妻关系将大部分觊觎你的人隔绝在外,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对你今后的余生负责,我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一起计划我们的将来。婚姻不是我们的关系的终点,它只是另一个起点而已。”
“阿恪,婚姻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那么牢固。”
孟景嫄偏过头,躲避了他坚定的眼神,她的声音沾染了些许的脆弱,“结了婚也是很轻易就可以离婚的……”
言恪心底一震,孟景嫄这句话狠狠的浇醒了他独自滚烫的结婚梦。
他这才意识到,自己完全忽视了她的感受,她明明才刚刚投入到这段新的开始,他就这么着急的逼着她不断往前……
他捧起她的脸,轻轻将她的头转了回来,与她额头相触。
“对不起,姐姐。是我太着急了,我们应该慢慢来……嫉妒使人盲目,我就是那个被嫉妒蒙蔽了双眼的瞎子,我竟然忽略了你已经为我做出的诸多改变,原谅我,原谅我……”
“嗯,”孟景嫄带着哭腔,“阿恪,我是爱你的,你不要这么慌张的拖着我往前,你再我一些时间,我会往前的……”
她的眼泪一滴两滴砸在言恪心里生了根开了花。
“我也爱你,我再也不逼你了。”
言恪贴着她的唇,将浸湿她唇瓣的眼泪全部卷进了他的咽喉之中。
孟景嫄流着泪将双手攀上他的后颈,和着咸湿的泪液激烈回应他。
白色的睡裙从肩头滑落,垂直砸在湿润的地面。
她的双腿缠上言恪的腰际,言恪喘着粗气将她抵在墙面上,用尽全身的力气去爱她。
孟景嫄迷蒙的睁着双眼,看向言恪身后的镜面。
她侧腰的纹身随着言恪的力度不断晃动,在她朦胧的泪眼中与言恪后腰的图案逐渐重合。
无论在哪个位置,少女和黑豹的始终都深情的对望着彼此,从未停止。
这一夜孟景嫄无比的放纵,比起景宜发布会那次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不同的是,今晚的她是从清醒被做到不清醒,那一夜是从不清醒被做到完全失去意识。
野兽与樱桃的碰撞结束。
浴室的地板上散落了好些避孕套的外包装,垃圾桶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好些个用过的套,这些全都无声的诉说着他们今晚的疯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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