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清冉觉得有些可笑，她靠沙上，双手叠放在腿上：“这重要么？和我追究你多久开始出轨一样，现在谈这些有什么意义么？”

“我错了。”他低头哽咽道。

楚清冉听着，嘴角勾起一抹嘲意：“嗯，抱歉，原谅不了你。”

不是所有的道歉都能让人原谅的。

江城晅掀开被子，作势就要给楚清冉跪下，楚清冉却先一步站起来，拿出手机，摁了摁：“比起给我道歉，要不要听一下你那琳儿最近的动态。”

江城晅现在听着这些名字就像是一个魔咒一般，他脸上露出些许惶恐，想要拦着楚清冉，可楚清冉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头，断然不可能停下的：“她去医院检查了，你猜猜，怀孕没？”

卫昊为了让楚清冉离婚也是费尽了心机，这些东西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现的，现在全在那一堆文件里。

江城晅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白了，他抬起头，几乎有些失声的道：“不可能怀的，我每次都有做好措施的。”在他心底，是绝对不会让其他人有孩子的。

楚清冉朝一旁走了走：“嗯，所以戳破一个套很难么？”

再说，避孕套并不是百分之百的让人不怀孕，只是概率微乎其微。资料里的琳儿并没有怀孕，可这并不妨碍楚清冉给他说一个可能。

“据我所知，想和你在一起的女孩子不少呢，你全部都知道？”楚清冉的笑更讽刺了，这么多人，谁要弄一点心眼，就江城晅的x1ng子，一次能防，二次能防，可第三次，第四次可不一定了。

江城晅脸色扭曲了一阵，他抓着被角，把那被子都捏的皱了：“我不离婚的，我不离婚的。”

楚清冉扭过身：“怎么，难道你非要逼我让你身败名裂不成？这些出轨的照片，要我一个个全部到你们公司的邮件里，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这群人多恶心吗？”

楚清冉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江城晅脸了，当厌恶一个人到极点，就半点都不想要和他扯上关系。

她并不想报复江城晅的，江城晅给了她难堪，她同样也没让他好过。

和平分手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最合适两个人的路，可现在，江城晅非要把她朝着绝路上逼，非要让她使出一些难堪的手段，他才会同意离婚不成？

江城晅却哭着挪到楚清冉腿边：“老婆，我真的不想离婚，我错了，我真的错了，你给我个机会，我不计较你出轨，你也别计较我出轨好不好？我以后就在家，我辞职。”

楚清冉说不出自己心底是失望还是其他，她看着江城晅只有痛恨和心死，终究到了最后，他才现自己错了，从选择出轨开始，他就该有这个预期才是。

“原来在你眼底，我x1ng格这么软弱吗？当我的男人背着我睡女人，我还能装作无动于衷，当你跪在我面前，我就能原谅你，是吗？”楚清冉最初还有些激动，越说越冷，手扒开他抱着自己腿的手，“抱歉，你错了。”

“你别给脸不要脸，江城晅，我最后一次跟你好好谈，下次，我们可以法院见。”

楚清冉站在了一个江城晅触碰不到的地方看着他：“我相信，你应该不想弄到最后，把工作也丢了，家里的财产还大半判给我的地步吧，大家都是成年人，成熟一点。”

她想，可能是时候又要和顾商言律师见一面了。

眼前这个男人，不知道何时开始已经变成了一块狗皮膏药，让人厌烦。

“希望下次见面，我们两个已经成功签离婚协议了。”楚清冉笑了笑，似乎全然没有受到他方才举动的影响，“另外，你爸妈应该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。”

两个老人怎么想的，楚清冉也大概猜的到，她随口提了一句便打开门，江母就站在门口，乍然门被打开，身子还晃了晃，受到了惊吓。

当看到楚清冉时，嘴边的话一下卡在了嗓子眼里，说不出来，喏喏的站在一旁，余光一扫，就看到江城晅从地上站起来，这下子顾不得楚清冉，连忙走进去扶了江城晅一把。

楚清冉头也不回的走了，联系好顾商言，径直去了他的律师事务所。

顾商言这个时候还不在。楚清冉提前一步到了，坐在了等候区等待，她随意打量了下，没想到一下就看到了一张顾商言和一个女孩子的照片。

女孩子一身白裙，笑妍妍的看着镜头，长随风飘散。而顾商言神情倨傲，似乎被强迫后有些不耐烦，双眸仍是孤清冷淡的。

楚清冉挑挑眉，有些意外又不是那么奇怪。

毕竟，像是顾商言这样的男人有女朋友才是正常的，不过只是她比较好奇的是，什么样子的女孩子能够忍受的了顾商言。

从上一次见面，她就觉得顾商言在为人处世上比6季阳还让人窒息。

思考了没一会儿，顾商言这才姗姗来迟，他身上的烟味似乎比上一次见他还要重，脸色也没有之前那般好。

楚清冉没问，也不觉得顾商言能说什么，直接开始道：“顾律师，我想咨询一下，什么情况下，可以尽早离婚。我丈夫并不想离婚，而我并不想继续这段婚姻。”

顾商言坐下来，把外套搭在一边：“楚小姐，说一说具ti是什么情况吧。”

他的双眸泛着血丝，像是熬了好几天夜一样，神情难言疲惫。

“我丈夫出轨了。”她道。

顾商言记录的手顿了顿：“嗯，就这样？”

楚清冉闻言一顿：“还有什么样的？”

顾商言嘴角一撇，冷清至极：“上一个case里，那一对换妻，换出感情了，男的想和换的那个女人在一起。”

有钱了之后，什么样的事情都能遇到，这个不过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案例罢了。

楚清冉绷了绷嘴角，也评价不出来，相比起她和江城晅的互相伤害，这个案例显然要更劲爆一些，但是她还是抬起头，想了想告诉顾商言：“我也出轨了。”

她都没提报复这两个字，这个时候谈这些，没什么意思。

顾商言倒是多看了楚清冉的几眼，冷淡的水眸轻轻一瞥后，又低头开始记录起来。

“楚小姐现在离婚想要什么？”上一次她来还是无yu无求的，这一次，顾商言很明显能感受到她情绪不一样。

楚清冉脸上是得ti的表情，“属于我的，一分也不会给他。不属于我的，我一分也不会要。财产里，只要是我的，我都要。”

什么对半分，去他妈的。她为这个家庭之前付出的显得微不足道了。

婚，她离。东西，她也要。

顾商言稍微满意了下她的态度，人因为yu望才会可爱，现在的楚清冉在顾商言眼里可比上一次顺眼多了。

“现在起诉离婚比较适合楚小姐。”把该记录的东西记录下来，顾商言放下笔，“楚小姐手里有什么证据吗？关于男方出轨的证据。”

楚清冉点点头：“有，回头到你邮箱里。”

顾商言：“好的，那剩下的事情我会帮您处理，等把证据全部整理好，我将会直接起诉。”

楚清冉站了起来：“嗯，那到时候你直接联系我好了。”

两人谈完，楚清冉临走前客套了一句：“顾先生的女朋友很漂亮呢。”

顾商言身形一顿，整个人身上的温度降至冰点。楚清冉一下就能感受到不一样的温度，她几乎立刻皱起眉，难道说她说错了？

还是

“我已经分手了，楚小姐，现在是单身。”顾商言难得多说了几句话。

楚清冉一下从之前的细微末节想到了一切，她抱歉的笑了笑：“不好意思，顾律师。”

顾商言依旧有些疲惫，他冷冷的看着楚清冉：“不用抱歉，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。”

“哄女孩子很简单，需要我教您几招么？”看顾商言还把照片放在桌上，楚清冉下意识的以为两个人不过是在闹变扭，依照顾商言这个x1ng格，哄女孩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了。

她有心帮他，算是答谢他在离婚上的帮助。

却不料顾商言拒绝的很直接：“不用了，她已经结婚了。”

这话，彻底聊死了。

楚清冉望着他，双眸瞪的红，手还死死攥着，不大好受。她心底一阵叹息，原来之前认为的高岭之花般存在的顾商言，也有今天这个样子。

“要喝一杯吗？”她随口一句，自己都没当真。

顾商言定定的看着她：“好。”

楚清冉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，她怎么忘了，顾商言律师，客套不得，他会当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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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8送他回家

酒吧灯光昏黄，扫在人脸上的灯光转瞬即逝，楚清冉坐在一旁看着顾商言幽幽的盯着桌上的一角。

从他来了这酒吧之后，就沉默的很。

楚清冉想开口，可想到顾商言那让人窒息的直肠子，许多话在舌尖打个圈又咽了下去。

他这个样子，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成为律师的。是真听不懂，还是假的听不懂。

顾商言叫来服务员要了几杯鸡尾酒，一排排的摆在桌上，整齐好看。

“喝吧。”顾商言淡淡道，之前是楚清冉提议的喝酒，他还记得。

楚清冉嘴角微搐，随意拿起一边的酒杯，抿了一口。

6季阳照常待在别墅的家中，自楚清冉出门已经快十八个小时了。她还没有回来，6季阳如同往常般站在窗边看着幽静的别墅绿化，她没有说自己今天会来，也没有说不来。

今天的楚清冉除了去学校，或许还会去一趟江城晅那儿，那个男人昨天被他打成狗样，估计今儿又会找她谈条件。

一个人，可真是有些寂寞了。

6季阳拿过身边的杯子，猛地灌了一口冷水在嘴里。他居然开始想楚清冉了，这着实不是个好的现象。

只是他这儿也不该是宾馆，楚清冉想来就来，想走就走。

饶是思绪千般，可6季阳还是没有打电话给楚清冉，他冷笑一声，躺在床上，看着电视。

另一头，楚清冉和顾商言气氛正好。

顾商言虽然什么都没说，可身上那股疏离冷淡的距离感在酒jing的催下，越清淡。他喝的双眼都红了，但固执的不肯多说一句话。

楚清冉倒是没喝什么，她看得出来，顾商言虽然喝的有些多，但是理智还是在的，就是喝酒比较上脸，不似6季阳那个变态，喝了酒除了身上多些酒味，半点迹象都没有。

“顾律师是还喜欢那个女孩吗？”气氛尴尬的紧，楚清冉的是撑在桌上，问道。

顾商言回头瞥了她一眼：“不。”

“那放在桌上”是为了什么？

顾商言哼了一声，轻蔑又不屑的那样：“只是觉得可笑罢了。”

楚清冉看不出他是故作姿态还是真的那么想了。

顾商言的心思是真的难猜，他说的少，外人说个七八句，很可能他就只是回答一个淡淡的嗯，然后也不挑话茬，渐渐的就冷场了。

她也不知顾商言到底是在觉得什么可笑，这话自然也聊不下去了。

“你还喝吗？”桌上的酒被喝了大半，只剩下些杯底，顾商言举起最后一杯，仰面问了一句。

楚清冉摆手拒绝：“不喝了，你喝完这杯回去吧。”

她开车来的，还要找个代驾。

今晚，要去6季阳那儿还是自己随意找个酒店，还是个问题。

这次酒吧，单纯至极，顾商言喝了七八杯鸡尾特调，还有几杯菠萝杯大的啤酒。话也没多说几句，就结束了。

楚清冉喊了个代驾，见顾商言没有开车，直接把他送了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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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9他像个怨妇

6季阳等了一夜,楚清冉也没来别墅。

他就坐在床上,看着电视里无聊的节目，然后感受着天色渐渐大亮，原本就深邃的眸子，越来越黑，最后化为暴怒。

屋子里一片狼藉，东西都被推倒在地摊上，窗帘不曾拉开,yin暗又清冷。

若是楚清冉看了,就会知道这一幕像极了她第一次来到6季阳家一般，也是这般漆黑幽暗。

他打了个电话给楚清冉。

楚清冉才睡了一会儿,顾商言这个人在车上彻底爆了他的酒劲在下车的时候，连路都走不动了,她只能喊着代驾和她一起把人送到家。

进了家才现，原来客厅满满的都是烟味，茶几上的烟灰缸里不知道被多少根烟给填满。

她又只能帮着把窗户打开透透气，然后把人放在床上。

明明只是见了两面的男人，可是她却化身为老妈子,给他做这做那儿了。

等把顾商言安排好，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两点，她想了想，最后没去6季阳那儿，而是去酒店开了个房，将就一下。等明天空了，再去找6季阳问问房子的事情。

现在才早上八点，她也就睡了五个小时，耳边的电话铃声震耳yu聋，她手指颤悠悠的摁通了电话。

“你在哪？”

6季阳的声音稍稍唤醒了些楚清冉的理智：“酒店呢。”

刚苏醒的声音还有些沙哑，一下就能分辨。6季阳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，他一宿没睡，这个女人倒是睡得特别好。

“一个人？”他默不作声的道。

楚清冉脑子还一片懵，没细想6季阳这话的深意，翻了个身道：“嗯，怎么了？”

那抹怒意稍弱了些，可仍然有一股愤怒在中：“为什么不回来？”

“太晚了，弄完都三点了。”回去之后还会弄醒他，到时候又是一番盘问，她累的慌，只想一个人待着，这么一想，重新找个房子真是太重要了。

楚清冉想了想，把原本决定麻烦6季阳房子的事也剔除在脑子里，还是属于自己的房子有安全感一些。

“卿卿，回来吧，我想你了。”6季阳闭上一晚上没有闭上的眼，躺在床上，温言细语。

楚清冉不自觉的就拢起眉，然后慢吞吞的道：“好吧，等我会儿。”

6季阳又等了半个小时，楚清冉到了。

他站在楼梯口，看着她开门进来，脸上写满疲惫，仰头看见他，只是揉了揉眼：“怎么了？”

他走上两步，猛地就闻到了一股烟酒混合在一起的味道。

“卿卿，你喝酒了？”6季阳顿时停住脚步。

楚清冉愣住，颔：“嗯，喝了一点。昨天和律师谈了点事。”

“喝律师谈事要去酒吧？要喝酒？”他又质问。

楚清冉扭过头凝视着他：“6季阳，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？”

6季阳一言不，只是用那双深黑的眼睛看着她。

“像是个在家等着丈夫回来，盘问的怨妇。”楚清冉之前就有这样的预感，6季阳的占有yu最终会改变两个人的关系，“可我们两个，不是伴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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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o闹翻分手

“楚清冉!”6季阳的眼本就因为熬了一夜变得十分的红，现在暴怒起来，更是加重。

可楚清冉并没有因为6季阳的低吼而瑟缩，反而对了，上去:“6季阳，你别忘记我们之前说过的话。我们不是情侣，我和别的男人也上了床，我们只是这段时间的床伴罢了。”

若说楚清冉对6季阳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假的，可楚清冉更清楚的是，她给不了6季阳什么承诺。

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当初的她，在被伤害后，她只想要一个人过，而男人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，有那会很好，没有的话，她也不觉得损失什么。

她是自己的，不是男人的所有物。她想和谁在一起，就和谁在一起。

哪怕世俗的眼光或许不能容忍，可她自己明白自己是个什么想法就好。

6季阳yin鸷的看着她，她冷静清贵,那张素脸上认真又冷淡，在撇开两个人的关系。

“6季阳，如果你能接受，我们还能一起凑合过段日子，如果你接受不了的话，那么我们就分开吧。”楚清冉轻轻一笑。

6季阳沉默了片刻,才抬起头，他的声音依旧如初认识那样沙哑，嘴里说出的话还是那般难听:“滚。”

他现楚清冉这个女人，薄情的厉害。

楚清冉呼出一口浊气，朝四周看了看，把行李拿整齐，也不用6季阳招呼，自己走了。

别墅又陷入了诡异的安静，6季阳像是个雕塑一般，站在客厅中央，浑身的寒意袭卷了身ti。他慢慢的蹲了下来，抱住自己

楚清冉出了大门后，扭头看了一眼，揉了揉渐跳的额角，现在的她，才真的是不知道去哪了。

她摁着电话，托人帮她找了个房子，可哪怕是最快的，也得要打扫卫生。她只能回了酒店。

那边，顾商言清醒之后现自己躺在家里时，还有些蒙。

他只有些微的记忆，知道是楚清冉把自己送了回来，宿醉后还有些头疼，等走到客厅才现，屋子里的烟头被处理掉了，阳台留了个小缝换着空气。

那股呛人的烟味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清新的空气。

他站了片刻，回卧室换了身衣服，坐在沙上，思量后给楚清冉打了个电话。

“对不起，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”

“老师，你现在在做什么啊？有好好吃早饭吗，我可以给你带小馄饨，杂粮粥，煎饼果子，你想吃点什么？”

楚清冉觉得卫昊这是送吃的送上瘾了，她躺在大床上，思绪有些疲惫：“不用了，我饿了的话，随便下去吃点就行。”

卫昊挑眉，心思一晃而过：“老师您现在在哪呢？”下去吃点显然不可能是在郊外别墅，现在老师闹离婚呢，也绝对不会在之前的家。

这个小狐狸，楚清冉有些忍不住感叹，道：“在酒店呢。”

“哪家酒店？”卫昊已经站了起来，看了看时间。

楚清冉没瞒着他：“静家酒店。”

“老师，你等着我，我马上就来。”不等楚清冉拒绝，卫昊先一步挂断。</br</b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