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过了多久,两人在水里泡得皮肤都起褶子了才依依不舍上岸。
顾盛廷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块浴巾,把她严严实实裹住。
“我看你吃饭的时候一直在打喷嚏,小心别着凉了。”
她不以为意,“只是打喷嚏而已。”
他们从别墅后门一前一后走回去,在发现大厅已经没人之后,顾盛廷越发猖狂,直接站在楼梯等她上来一起走。
“太冷了……”
她冻得嘴唇微微发紫,顾盛廷心疼死了,一把把她搂到怀里,不停用手替她拼命揉搓。
叶一竹累得脚打漂,下意识想倒到他怀里,可下一秒她突然警觉张望四周,想推开他。
其实每次这种时候,都是她比较紧张。
就像两人的第一次在他宿舍,明明都放寒假了,她一边喘一边担心他舍友会不会突然回来。
顾盛廷的房间在二楼近楼梯口处,叶一竹则需要再上一层。
要分开时,他好不容易有要松手的意思,两人同时听到由上至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。
心里一惊,好像无路可退。
顾盛廷反应迅速,轻又快打开房门,一把把她拽进去。
这下正好遂了他的愿。
把她抵在门后,他得意地笑,刚想去扒她的衣服,叶一竹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边。
“嘘!”
锋利和专注的目光让他不得不停下来,黑暗房间里一片死寂,门外男女的低喘呢喃越发清晰。
“这会让人发现吧……”
“管他的,都这个点了谁还没睡着……”
赵晓玫一边仰面忍受,一边观察走廊,试图想起来离楼梯口最近的房间是谁在住。
直到房门落锁,那串连绵暧昧的声响才被彻底隔绝。
叶一竹胃里泛恶,脸色还是很白,“真是胆大包天,当着刘太太的面都能眉来眼去,现在更是直接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开房了。”
顾盛廷把灯开开,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她,倒也没再有下一步举动,转身进屋去给她找一身干爽衣服。
“刘太太未必不知道刘东少和赵晓玫的关系。”
这次lii来的人中,赵晓玫是唯一女性,而且她资历学历都不足以担任今天的职位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可奈何她不仅替lii拿下了ae,还和董事长有这层关系,好像除了ae内部人员还有范媛媛,没有谁能撼动她一个小小组长的地位。
“我回去了。”
叶一竹语气淡淡,丝毫不顾翻箱倒柜的他,转身要拉门。
“不准!”他手里抱有一件衬衫,长腿一迈,轻轻松松拦腰抱住她。
“我今天很累。”
她的声音有些沙哑,没有化妆的眼眶下青影重重,疲态尽显。
他软下语气妥协,唇不停摩挲过她的额角,“就当陪陪我,我们都多久没见了……”
叶一竹有些烦,但还湿润隐痛的蜜穴又悄然涌上一股酥麻,被他胡渣挠得痒痒的,她边躲边笑,没好气拍他的手,“烦人……”
说完,在他怀里转了个身,两人同时找到对方的唇,吻很轻。
之后泡了个热水澡。
顾盛廷知道她才从美国回来,放弃了在浴室里淫靡的机会,半屈膝蹲在浴缸旁先替她洗,给她按摩小腿,之后又抱她到床上擦身体乳。
用的全是他的东西,把她变成专属他的味道。
叶一竹喊累,可顾盛廷洗完澡出来后看到她坐在沙发上看球赛。
“原来想回去不是想自己睡觉,是怕我打扰你看球赛啊。”
他拿毛巾擦头,走到沙发后面,故意把水甩到她脖子,盯了会儿屏幕就兴趣寥寥走到一旁。
他对足球一窍不通,可她却爱得不行,神情专注。
叶一竹口齿发软,骂他都懒得。
“你闭嘴就好。”
顾盛廷缴械投降,拿出电脑坐在一旁准备工作。
两人真就互不打扰过了九十分钟。
他的文件其实早就看完了,却还是想陪她看完球赛。可一天下来,温泉池里他又极其卖力,身心放松,绷紧的神经彻底松懈后,倦意很快来袭。
迷迷糊糊要睡着时,耳边传来一阵隐约的啜泣。
他一激灵坐起来,反应了一会儿才确认是她在哭。
“怎么哭了,这不是赢了吗?”
他眯眼去看屏幕上的比分,迷迷瞪瞪的。
他盘腿靠过去,伸手替她按捏肩膀,时不时把唇凑到她耳边安慰她。
“赢了就行,别把眼睛哭坏了。你都还没为我这么哭过呢……”
他一本正经吃醋,终于把她逗笑。
一把鼻涕一把泪,叶一竹似乎怎么都止不住抽噎。
“等过段时间我忙完,我陪你去法国看球怎么样?”
她哭得全身都在抖,不知道是点头答应还是默不作声。
“好了,好了,我在这里呢。”
本来他真的只想安慰她,可一把人揽到怀里,温香软玉,唇一碰到刚沐浴过的光滑肌肤,他就忍不住了。
怎么都要不够。
他越吻越深,意乱情迷中扯开带子,手钻进她浴袍里,揉过细腻的曲线。
“叶一竹……”
他呼吸已经变得很沉重,一遍遍低喃她的名字,随掌心轻一阵重一阵的动作撩拨她的心。
叶一竹的身体也早就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,等待有人采撷。
当她偏头闭眼开始回应他的吻,他受到极大鼓舞,手一滑到底掐紧她的细腰覆上去。
她早就已经做好准备,弓起身子把腿高高曲起来,挂在他肩上。
在越来越乱的喘息中,两人滚到地毯,他一刻不停地律动,撑在她身体下,整张脸几乎被她的黑长发淹没。
叶一竹双手紧紧扒在他胸前,他浑身精肉,她无力攀附释放,整个人摇摇欲坠,觉得那根东西几乎把身体贯穿,顶到快速弹跳的心脏。
沙发上的抱枕和被子无声落地,他展臂摸到灯控,一按,眼前陷入短暂黑暗。
只剩下屏幕里绿茵场投射的光影。
扔掉遥控器,他轻轻拨开一缕湿发,看清她痴迷红涨的脸,全心全意抱住她,只用腰力更快地上下耸动。
她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,懒懒趴下去,把腰肢压到最低的弧度,让臀更翘,让他进入更深。
任由他带领她遨游四海。一睁眼,随着耳边短暂停滞的黏稠喘息,头顶炸出一道白光,仿佛看到了漫天星辰。
身体最深处的感受不会骗人。从少女时期开始,她所有的痛与乐都是他带来的。
只有他能直入她的内心,让她忘我情动。
这个七年前夺走她最宝贵东西的男人,如今正在以同样却更加震慑的力量昭示着——她只属于他。
*
每次放纵之后,叶一竹都分不清是天光破晓还是夜幕依旧。
刚才在浴室,两人在蓬蓬头下又沐了一场浴,直到她单腿支撑不住,他才肯完全释放,在一片氤氲中与她吻很久。
顾盛廷从浴室出来,听到敲门声,迟疑了几秒,却还是走上前打开门。
范媛媛站在门口,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开门。
“怎么还没睡?”
他一身黑色浴袍,五官在湿发下更为冷峻。
他先开口,让她有些无地自容,心快要跳出来。
毕竟这个时候去敲男人的房门,从道理来讲是不合适的。
“身体好了点吗?”
顾盛廷再问下去,范媛媛觉得自己就真的无话可说了,急忙把他的表还给他。
“我刚睡饱了,下楼找点吃的,看到你的表落在餐厅,想着你应该没睡……”
顾盛廷接过来,打量几眼,抬眸看到范媛媛正越过他去看房间里面。
“要进来坐坐吗?”他索性往旁边站了一点,把门又打开一个角度。
范媛媛愣了愣,才低头羞涩一笑:“你早点休息吧,难得有个放松的机会。”
“你也是。”他没有要留客的意思,范媛媛有些失落。
“晚安。”
她离开时还是忍不住先说了这两个字,顾盛廷门已经关了一半,又突然停住,让她多穿些。
锁好门后,顾盛廷又把灯都关了,走到床边时,叶一竹还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。
他钻进被子从后搂住她,很快就被她四周的余温包围。
“顾总胆子真大,万一她刚才真的进来了呢?”
她说得有气无力,可每一个字都谈吐清楚。
“没有百分百把握的事,我不做。”
“比如?”叶一竹笑着转身,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钻进他怀里,仰头摩挲他的下巴,问他:“比如拿捏我?”
事后她两颊还潮红着,粉扑扑像她最喜欢的桃子。
他忍不住屈指抚摸,捏了两下,挑眉闷声“嗯”了一声。
似乎叶一竹十分依恋这种感觉,又蹭了蹭他的小腹,忽然问:“你今天没戴那个哎。”
总是用这种语气去说一些她似乎毫不担心的事,他勾了勾嘴角:“对不起,我忘记了。但如果我说我是故意的呢?”
他也总是这样,明明是认错,可语气坦荡。
“你想要孩子吗?”
她又反问,仿佛永无止尽。
头顶沉默了好久,才听到低沉的声音:“想,就怕你不给我生。”
叶一竹没再说话,把头埋在他胸前,闷闷发笑。
这种感觉很奇妙。
以前他们初尝禁果,只是情难自禁,为了体验刺激。在不同的地点磨合、尝试,只为酣畅体验一场性事,什么都顾不得,什么多余的后果和问题都不会担心。
哪里会去想这些。
人呐,总是越活越繁琐。
还是一去不复返的年少时光,最为惊艳。
*
在清脆悦耳的鸟鸣中醒来,叶一竹神清气爽。天边刚露出一丝鱼肚白,她就早早起来了。
顾盛廷撑着身体睡眼惺忪地看她:“再多睡会儿吧,难得有个放松的时候。”
“要睡你自己睡。”
昨天她本来已经睡了一下午,昨晚虽然折腾大半宿,可最后还是睡得格外香甜。
她背对着他往后仰,把头发拢了一团高高扎起来,又转身去找散落在地上的拖鞋。
清丽素雅的侧脸冷冷淡淡,顾盛廷在床头直勾勾盯着她看,十分享受这一刻。
她这一折腾,他干脆也不睡了。洗漱出来后,她还没走。
似乎是对刚才随手扎的马尾不满意,她又对着镜子在摆弄头发。